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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我越戰越勇……”牛仔女孩抬手在眉間搭了個涼棚,眯眼望向刺目的朝陽。她忽然壓低聲音,嗓音裡帶著砂礫般的粗糙質感。
“隻是偶然在夢中~”話音一頓,她指尖無意識地撥弄著束腰的綢帶結扣,最後幾個字化作一聲呢喃,混入小攤蒸籠裡騰起的氤氳白霧中。
“也想閨秀在家,琴棋書畫……”埃卡特琳娜倚坐青石板上,絳紫羅裙如流水般在石麵鋪展,漾開層層暗紋。她纖指輕卷鬢邊一縷銀絲,發梢泛著冷冽的微芒。忽而她抬眸遠眺,唇邊噙著似有若無的淺笑,“在懸崖看紅霞,放支煙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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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貞劍走輕靈,倏忽間已如春燕穿柳。劍鋒過處,寒芒點點,恰似簷下飛燕掠過水麵激起的一串漣漪。
其劍勢脆若新篁折玉,清響不絕,快似驚鴻照影,轉瞬無蹤,巧比繡女引線,穿花度柳,偏鋒乍現之時,如燕尾掠水。一招未儘,新招又生。劍光綿密處,竟似有十數隻銀燕繞身飛舞,叫人分不清哪是虛影,哪是真鋒。
肖屹雖凝神應對,劍招卻漸顯凝滯。他額前滲出細密汗珠,順著眉骨緩緩滑落,在劍刃上映出點點寒光。呼吸已不似初時平穩,每次格擋都較先前慢了半分,顯是氣力消耗甚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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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讓風箏帶著我,飛到南天外再降落。”天競手掌一翻,掌心忽現一支銀白煙花,倏然綻開點點星芒,映得她的眸子流光溢彩。魔術師小姐纖指輕轉,魔杖在卡牌城堡頂端輕輕一點。霎時間,那疊得齊整的紙牌竟如活物般簌簌而動,最上層的黑桃a忽地立起,隨後紛散如蝶。
埃卡特琳娜早已翩然起身,絳紫羅裙拂過石階蒼苔,裙裾上金線刺繡在煙火星光中忽明忽暗。唯有幾縷煙痕仍縈繞青石,恰似她未及帶走的一縷歎息,在風中纏綿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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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白沐貞身形忽動,左步前踏成弓,青磚之上竟隻聞半步輕響。雙手持劍隨步前刺,右腿忽如靈蛇出洞,斜插左腿之後成剪步之勢。與此同時,三尺青鋒自右而回,在空中劃出一道圓滿銀弧,恰似銀河倒懸。劍隨身轉,倏然劈落,劍氣破空之聲如裂帛。
話音未落,她足尖忽點青磚,身形旋如飛蓬。素白長袍在疾轉間霍然展開,似雪浪翻湧,又似曇花乍現。這一轉快得驚人,偏又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從容。
肖屹見劍勢襲來,眼中精光一閃,當即沉身撤步,劍鋒斜向上挑。他本想借力卸勁,卻不料白沐貞這一劍來勢太疾,兩劍相擊的瞬間,他隻覺一股巨力自劍身傳來,震得手腕發麻,連退數步才堪堪站穩。
青磚地麵上留下幾道深深的鞋痕,顯是卸力時所留。他胸口劇烈起伏,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卻仍死死盯著白沐貞的身形,不敢有絲毫鬆懈。額前汗珠滾落,在劍身上映出斑駁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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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天競突然拉長聲調,右手高高揚起,在"啪"的一聲脆響中重重拍在木桌上。震得桌上蜜餞罐裡的梅子蹦跳起來,幾顆桂圓骨碌碌滾到桌沿。
她拍桌的力道恰到好處,既震得紙牌城堡簌簌顫動,又不致將其震塌。她的發絲隨著動作飛揚,發梢還沾著方才留下的糖屑,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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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擂台之上,白沐貞劍勢忽變。隻見她雙手握柄,長劍高舉過頂,竟使出一記最是樸實無華的劈砍。這一劍毫無花巧,不取巧勁,唯以千鈞之力直劈而下,猶如樵夫斫木,轟然落下。
劍鋒未至,勁風已壓得肖屹衣袍緊貼肌膚。他倉促橫劍格擋,卻聽"鐺"的一聲震耳欲聾,火花四濺。這一擊之威,竟將他雙足壓入青磚半寸,四周磚麵龜裂如蛛網。
“技不如人,我認輸。”肖屹長劍拄地,劍尖在青磚上劃出半道淺痕。他緩緩直起身子,抱拳行禮時,虎口處猶自滲著血絲。這話說得平靜,卻字字鏗鏘,沒有半分不甘。
他抬手抹去額前汗水,衣袖上頓時洇開一片深色。轉身下台時,背脊依然挺得筆直,唯有那略顯微跛的步伐,透露出方才那一擊的可怖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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