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那些躲在洞穴裡畏縮不前的哥布林。
從少女上車那一刻就在關注對方,且明顯對自己的魅力更有自信的金俊昊。
此時已經在彆人皺眉的目光中,大膽地來到陳靈馨的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先前他所講的一切自然都是謊言。
所謂的‘區長父親’不過是一名在第七區負責管理物流的倉庫組長。
而那什麼機器人競賽,其實也隻是他們機械愛好圈裡自娛自樂的比賽。
但就像是求職者把小組作業包裝成主導千萬級彆的項目,又將自身代購的經曆說成是跨境貿易的專家一樣。
在這末日世界裡為了爭奪交配權,無論男女都要處心積慮地展示自己屁股後麵的尾羽。
哪怕它是假的也要虛張聲勢,儘可能地踢走多餘的競爭者。
隻能說自然界的競爭就是這麼殘酷。
好在那些把握不住機會的哥布林,最終也能求助於《人類存續保障法》——
讓社會通過強製匹配適齡的婚姻對象,然後像抽卡一樣與一個陌生人過完下輩子……
不過雖然沒有一個真正的區長父親、或者和藹的將軍爺爺作為後台。
但金俊昊依舊認為自己優勢很大。
蓋因為當初少女在上車驗身份時,播報音就已經提示她是來自於暹羅灣國家的阿瑪妮。
而既然大家都不是炎國人,那作為在滅亡前就已經是發達國家的大旌民國國民。
其身份在一眾東南洲國家裡還是很吃香的,此乃一勝。
二是少女選擇接受邀請來到這裡,那就說明她可能是一個在經濟上遇到困難的人。
而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純粹是為了參與家族合作夥伴老爹的上司)的晚宴,這種懸殊的經濟優勢,此乃第二勝。
金俊昊就是有些拿捏不準,也不知這套看起來就非常時髦且高檔的黑色風衣,究竟是哪裡的仿品。
對方是把錢都投入到這裡麵了嗎?品味居然如此獨特?
不過問題不大,倒不如說這樣更好,以自己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拿捏這樣一個不懂情趣的丫頭不是手到擒來?這就是第三勝。
至於這第四嘛,就是少女化著這般叛逆的妝容,說明了她內在的性格肯定頗為悶騷和開放。
隻要自己再努力一點,說不定今晚就能一親芳澤呢……嘿嘿嘿。
於是他若無其事地與身邊的同行者大聲說道:“上一次參加了高級彆的戰鬥考核,沒壓住實力,不小心拿到了好成績。”
“結果不出所料,教官和老師天天提著兩箱牛奶上門,勸我參加大型競技,哎,他們都不知道我每天有多忙。”
“就比如最近,我才代表家族與暹羅灣進口公司的老總吃飯簽協議,但是西八的,他們居然不講炎文,也不帶翻譯,這簡直就是不把我們大旌民國放在眼裡。”
“最後還是他們提了幾箱炎國陳釀來賠罪,我們看在多年的生意夥伴份上,這才勉強原諒他們的疏忽。”
“唉,就是這種炎國的烈酒實在太便宜,上不了台麵,還不如我們送出去的泡菜珍貴……”
“所以現在我的父親覺得這不行,希望能招來一些暹羅灣的學生做翻譯,屆時不僅有六險一金,時薪20學信分再加上80生活積分可拿,現結現算,而且還有機會接觸到她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上層……”
操著一口流利的炎國語一邊說話,一邊不忘悄悄觀察少女的反應。
奇怪,我都給出這麼明顯的暗示了,為什麼她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呢?是我給得還不夠嗎?
望著對方纖長的睫毛在微顫中低垂,那煙熏眼妝在燈光下泛著暗沉的光澤,襯得她的側臉更加神秘而迷人。
已經開始用二弟代替思考的金俊昊,這會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少女突然開始加速小跑。
他隻覺得心跳又加快了一拍,下意識伸出手就想要攬住對方。
便在這時,跟在他身後默默聽了一路的男生也相視一眼,突然提高音量,陰陽怪氣地說道:
“哎喲,都開始搞雄競了,結果就拿出這麼點積分打發乞丐啊?小棒子又開始幻想了。”
被這冷不丁的一句話砸得微微一愣,金俊昊猛得轉過頭就想說些什麼。
隨即就聽見對方繼續向周圍人大喊道:“而且誰不知道在這座島上,連鳥都是說炎文的,他居然還好意思拿什麼翻譯說事。”
“是因為你們家混了這麼多年,最後拿得出手的就隻剩這樣的騙人把戲了嗎?”
“那真是廢了,不是智障就是人種不行。”
不知哪裡傳來輕微的笑聲,很快就有另一人接話道:“其實翻譯還真不是問題,畢竟你們那裡的人不是最喜歡偷東西了嗎?”
“連自己的文字都是從炎國偷來的,我想你們再偷點暹羅灣的語言應該不成問題……”
聽著這群人莫名其妙開始冷嘲熱諷。
也不知道被戳中了什麼痛處,金俊昊氣得將後槽牙咬得發出咯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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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西吧那你們又算什麼東西!誰給你們資格允許和我這樣說話的?”
隨後便是什麼‘同宗同源不算偷’,什麼‘如果不是天災,過去的炎國連生存都需要仰仗大旌國的扶持’等等讓人聽不懂的話。
引得不遠處隻是在看熱鬨的學生都不禁哄笑起來。
一時間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而受到刺激,愈發氣不過的金俊昊臉色一狠,反手抓住路邊的自動販賣機。
“阿西吧!”暴喝聲與空氣爆鳴同時炸響。
他的五指嵌入鋼板,並在刺耳的撕裂聲中扯下半扇扭曲的鐵皮,將其化作弧形利刃朝前方驟然甩出。
其影響範圍之大,一旁商店的卷簾門當即就在巨響中斷成兩截,砸倒在地。
周圍人見狀,笑聲頓熄,卻都是早有準備地躲開攻擊。
而那兩名最開始就在嘲笑對方的男生,更是在冷笑中各自施展能力,叫囂著與對方展開二對一的搏殺。
一時間,街道的路麵在連環衝擊波中接連爆開。
地麵破碎的磚石不時濺起,混雜著某人的血漬嵌入混凝土牆壁裡,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眼看這場雄競因為幾句話就上升到了‘人身攻擊’的階段。
周圍的學生也沒有任何驚慌,隻是習以為常地讓出空間,不時嬉笑地猜測這幾人中誰能活到最後。
畢竟異能不長眼,這裡也不是外界普遍存在創傷小組的地方。
誰要是不慎受到了致命傷,那真是贏家牢房蹲到死,輸家小盒躺板板。
而除了部分留下來看戲的,更多的人在笑過之後便繼續自顧自地前行。
尤其是在知道金俊昊這人也不過是一頭小醜哥布林以後。
一些男生,甚至是某些取向不對的女生,這時候也紛紛跑到了陳靈馨的身邊。
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吹噓自己,或是乾脆對著少女直言不諱地詢問:
你是分屬於哪個校區的第幾屆學生,為什麼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你?
阿瑪妮是你的名字?你的聯係方式是什麼?老家在第七區什麼地方?
平時是住在第四區哪裡的宿舍,積分壓力大嗎?有男女朋友嗎?
未來是想要生個男孩還是女孩,如果你怕疼以後也可以隻領養不生育……
不是,這啥啥啥,說的都是些啥?
正操控著念力,在暗中將幾名拖家帶口的無辜路人推離附近。
陳靈馨聞言都有些無奈起來。
雖然很高興這裡沒人認識我頂替的身份……
但你們未免也太沒有邊界感了吧?高年級的文化課已經不教文明禮貌了嗎?
尤其是聽著一群人說著說著開始了吹牛軍備競賽,少女更是感到滿頭黑線。
a這邊剛說自己月入過萬,b那邊就已經升級到“剛簽下天使輪”。
c那邊說她人脈甚廣,連炎國人都對她尊重有加,而d那邊吹起牛來則更是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