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現在向他們投降是代價最小的時候!
隨著遠方的火箭彈、機槍子彈甚至是炮彈接二連三地襲來。
震耳欲聾的聲響就像無形的惡獸正在撕扯這片夜幕中最後的寧靜。
不斷蔓延的火光跳躍著升騰,赤色的光芒很快像血一樣染紅了半邊天空。
此刻除了那些第一時間就被波及的倒黴蛋。
絕大多數人都在念力的拉扯下,退至了較為安全的內部走廊,暫時避開了子彈射界的覆蓋。
不僅前有藍色的護盾將子彈、碎片、震耳欲聾的聲浪以及嗆人的毒煙拒之在外。
後有小灰人鍛錘忙前忙後,就地取材,利用散落的金屬板和磚塊加固地麵和構造臨時掩體。
更有一位身披黑色風衣的女戰神,單槍匹馬在濃煙中來回穿梭,以毫不留情的手段不斷絞殺任何殘留的敵人。
這一刻,好像死神就在他們咫尺間的地方停下了腳步,似乎隻要堅定守住就能等到救援的到來。
然而,看著先前所處的餐廳已經在爆炸與火光中被徹底吞沒。
就連走廊附近的地板以及牆壁,也都在地動山搖般的衝擊下搖搖欲墜,相繼出現猙獰的裂痕與缺口。
麵對這一幕,除了那些在陳靜的能力下被扭曲了認知,以至於完全察覺不到危險,隻是靜靜地待在角落裡不哭不鬨的普通人以外。
其餘正常的學生無一不是麵色頹然,心生絕望。
無論和聲老師如何忍著痛苦,在不停比劃的手勢中強調支援正在路上,不要輕易放棄。
但頭腦清晰的學生也明白,他們所麵對的根本就是一場拖不起的死亡遊戲。
且不說自己這種能力儘失,頭疼欲裂的異常狀態還會持續多久,症狀是否會繼續惡化。
光是這上百號人全被堵死在這裡,接下來要麵對的缺氧問題也都足以令人都頭大。
更彆提頭頂上的天花板都開始傳來冰川開裂般低頻的轟鳴。
所有人都意識到,一旦上方的樓層開始坍塌。
屆時無論壁壘老師的護盾再堅挺,難道還能抵得住一整棟大樓壓在身上的重量?
於是在這種消極的心理,以及未知囈語的唆使下。
一些當場崩潰的人或是試圖自殘自儘,或是在悔恨與絕望中嚎啕大哭。
不斷懇求陳靜將他們的認知進行扭曲,這樣至少在臨死前還不會太過痛苦。
但也有人在求生欲的壓迫下反倒暫時擺脫了負麵情緒的攪擾。
一些有作戰經驗的學生開始與身邊人集思廣益——
正在嫻熟地為傷員包紮傷口的女生小聲說道:“我向老師打聽過了,好像他們本打算趁著那群黑幫與官方談判的時候將我們轉移離開。”
“但不知為何對麵突然跳過了這個步驟,不僅直接選擇了開打,更是敢下這樣的死手……”
“所以你們覺得在這種意外情況下,救援還會來嗎?”
像是被開了個話頭,很快有男生捂著自己被念力摔斷的胳膊,咬牙忍痛地點了點頭:“救援是肯定會有的,因為做出決策的是炎國,我相信他們。”
“但救援會不會及時來?我看懸,畢竟敵人敢做出這種明顯是造反的舉動,官方的行為和決策肯定也在他們的預料之中。”
“搞不好他們的真正目的,就是想通過這種方法讓軍方不得不分兵趕來救援,趁著他們投鼠忌器的時候痛下殺手也說不定。”
“不然你說我們又不是炎國人,殺我們至於用得著這麼大的陣仗嗎?這除了激怒官方還有什麼用?”
正在說話的男生緩過勁來,躲在逐漸成型的掩體後麵探出頭,試圖觀察遠方的情況。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周圍的濃煙在氣浪的裹挾下不停翻滾。
此時除了火光燃燒時發出的朦朧光亮。
灰黑色的霧靄已經遮蓋住了周邊的一切,讓他們再也看不清護盾外的任何細節。
於是他又把頭縮回來,接著繼續道:“我大概計算了一下耗氧量,我們能做出有效抵抗的時間隻剩下十分鐘,超出十分鐘我們就算沒被打死也得被憋死。”
“所以我們不能為了等待救援就在這裡死守,那不過是死路一條,哪怕是為了獲得更大的周旋餘地,我們也要動起來。”
他喘著粗氣,在地上不停比劃:“往上跑那是飲鴆止渴,跑樓下雖然也是九死一生。”
“但往好處想,我們所要麵對的敵人應該也隻是普通人,在這種無差彆的火力覆蓋下,他們的組織度應該不足以支撐他們舍生忘死地與我們糾纏。”
“所以隻要打碎地板,我們配合那位黃發女生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說不定能找到機會抵達地下層,到時候讓和聲老師共振應力點,粉碎出一條直通下水道的出路,我們大概就能逃出生天了……”
然而這番認真的分析剛說完,身邊就有人吐槽道:“說得輕巧,你之前所說的有效抵抗,是指我們可愛的小手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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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忘了現在我們隻是一群普通……不,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就是一群連槍都拿不穩的病號……不對,我們甚至連把好槍都沒有,草,我當初真是傻了t逼的才會把隨身的武器都交上去!”
感受著無處不在的噪音充斥整個大腦,這個高個子的黑人抱著頭,越說越是暴躁:
“誰也不知道這種能力無效的情況是怎麼回事,敵人又是否有免疫手段,很可能會出現一群病秧子麵對一群能力者的局麵。”
“就這樣我們拿什麼和那群人鬥?對,即便他們是普通人,確實不至於蠢到與我們同歸於儘,但他們也可以派遣無人機來拖延時間啊傻逼!”
“喂!你好好說話踏馬罵人乾什麼?”
“罵你怎麼啦?臭傻逼,你在這裡逼逼個半天,戰術課考了幾分?戰爭策論課你又能拿到什麼名次?真有這種本事你早就進軍隊了,還需要跑來這裡找這窩囊的工作領這份臭錢?傻屌。”
麵對黑人的這番羞辱,男生頓時握緊了拳頭,揮手欲打。
但或許是因為骨折的胳膊實在提不起什麼勁,也或許是因為雙方身材的差異實在太大。
最終他在一怒之下也隻是怒了一下,憋紅了臉,朝對方怒吼道:
“尼瑪的死黑鬼!知不知道什麼叫實訓經驗啊?沒有這些你讓我怎麼和彆人卷工作?啊?回答我!”
“當初那些黑幫說可能有硬仗要打所以我就來了,我這不尋思街頭鬥毆,或者幫派的勢力對抗那不是手到擒來嗎?”
“結果誰能想到他們要打的仗這麼硬核啊,這不就是造反嗎?真是太倒黴了,這樣下去我就算能活下來,最後我的檔案該不會被列入黑名單吧?”
說著說著,悲從中來的男生忍不住開始淚流滿麵。
直看得周圍人包括挑事的黑人學生都有些無語起來。
你關注的重點居然是這個嗎?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大家都是老鄉,討論歸討論彆上升到人身攻擊,對彆人的計劃不滿就自己提出更好的意見,不要老是輸出那些無用的情緒……”
有男生的朋友出言當和事佬,但同樣被對方罵罵咧咧地回懟道:“呸,誰和你們是老鄉?老子就一窮苦人,當年要不是收了黑幫的資助老子才不來呢。”
“倒是那些老師也是白癡,什麼都沒準備就趕著來這裡送菜嗎?草,現在倒好,一群人像老鼠都被困在這裡……”
你的能力是不能好好說話嗎?就這麼想找打是吧?
聞言,還沒等男生怒罵回去,倒是雙馬尾蒙著灰塵的林筱這時候走過來。
一把舉起手槍懟在男生的額頭上,冷著臉說道:“科德同學對吧,我知道你的能力是利用負麵情緒反饋自身,也理解你的嘗試行為……”
“但我還是勸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再使用這種挑事且對團結不利的方式,彆怪我把你軍法處置,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