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用簡單的文字來概括一下陳靈馨先前的戰鬥遭遇,那麼大抵是——
《他們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算了不管了先打一拳吧!》
《煙太大看不清,再打一拳吧!》
《看見機會來了我就變身了》
《我還以為那是boss呢》
《你下地獄和閻王說去吧!》
《我們都在用力地活著!》
此時,看著又是一群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敵人蜂擁而至。
嘴裡還激動地高喊著什麼“有死無生,兄弟走好”之類的話。
不知道這些人在燃些什麼,不過陳靈馨也不甚在意,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頭頂上突然出現的成片鐵杵。
隻是在一拳擊退那個高大的岩石壯漢以後,佯作不滿地瞪視身邊的白澤,吐槽道:
“小白!你這樣是不行噠!吃了我的錢卻上了沒幾秒的班,結果連那些人都沒打死你就拍拍屁股走了!”
“你這樣對得起我嗎?啊?那是我的糖啊!退一賠三有沒有?實在不行你把糖還給我好不好?”
【你擱這許願呢?還想退?有本事自己肚子裡找去。】
銀發少女麵無表情地瞥了對方一眼:【而且我要糾正一點,那是我的糖,我還沒怪你把糖給擠碎了呢。】
【其次我那也不是幾秒的時間,而是吃多久的糖我就上多久的班。】
【你看,到頭來我還額外多贈送了你十多秒的變身時間呢,這可比一般的必殺技實用太多了好嗎?彆得寸進尺了。】
聽著這番理直氣壯的反駁。
私底下偷偷把糖捏碎,企圖測試有沒有bug的陳靈馨也不意外自己的打算落了空。
但少女依舊厚著臉皮喊道:“誰就得寸進尺啦?沒有哦,我隻是想問問——”
“那個,如果我把吃下去還未消化的糖,重新用念力裹著吐出來給你吃……小白你說它還能作數嗎?”
而聽見這段炸裂的疑問,白澤不出意外地陷入了某種莫名的無言。
頭上的兔耳悄然豎直,那雙忍不住側目的眼神。
就像正在旁觀鏟屎官吃屎的貓一樣充斥著難以置信與無奈。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雖然對食物來者不拒,但也不是什麼東西都想吃的。
沉默仿佛是今晚的康橋。
反倒是被嫌棄的陳靈馨像是在得意自己的惡作劇,終於讓這片毫無波瀾的湖麵泛起了漣漪。
她“噗嗤”一下笑出聲:“哈哈哈,小白你這個表情是什麼鬼,太搞笑了吧鵝鵝鵝,我都從來沒想過你能做出這種……哈哈哈太有趣了!”
嬌小的身體笑得花枝亂顫,但少女也沒忘了自己依舊身處戰場的中央。
眼看一群腐爛速度超乎尋常的屍體,正纏滿沸騰的火焰呈品字形奔襲而來。
那些潰爛的軀體與燃燒的鋁條熔成燒紅的熔漿,滴落的星火在地麵灼出嘶嘶作響的黑痕。
而即便整張臉都已融成了焦骨,那些暴露的牙床也依舊在瘋狂開合,仿佛誓要將少女嚼碎在燃燒的齒列之間。
見狀,剛剛的好心情又重新回落穀底。
陳靈馨嫌棄地“嘖”了一聲,一隻手高高揚起。
在抬腕的瞬間,念力便在身邊以及頭頂上編織出無形且堅韌的絲網。
於是隻見子彈停滯不前,碎石懸浮於空。
就連從天而降、其尖銳的一端足以貫穿顱骨的致命造物,也在這一刻如落入鬆脂的昆蟲顫而不動,凝而無聲。
然後下一刻,隨著不知何處突然蹦出一句“大家快躲開”。
隻見這些在自動校準彈道的子彈、鋼筋、碎石乃至地麵上沉重的土塊。
都在少女反手推出的一掌中,如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
刹那間,它們在轟然響起的震鳴中,如出籠的猛獸以數倍於之前的速度爆射而去。
撕裂的空氣發出尖銳的鳴叫,所過之處,那些燃燒的活屍無一不是被打爆成一片血色的虹彩。
隨著戰術背心接連發出布料撕裂的脆響。
不幸被命中的雇傭兵像是被高速旋轉的利刃當場粉碎。
噴濺的動脈血尚未落地,那些粘連的碎肉已經隨著飛行物一起紮入周圍的建築,將牆體穿出一個個巨大的窟窿。
於是下一刻,那些本就搖搖欲墜的建築也在這時候相繼崩塌。
一時間磚石碎片四處飛濺,塵土衝天而起,遮天蔽日。
無數人忍不住抱頭鼠竄,但很快,這些移動的物體就被尾隨而至的鋼釘打出了過穿,爭相殞命。
而相比起場上接連響起的哀嚎、慘叫、精神崩潰的呐喊。
看著自己親手造成的毀滅景象,已經習以為常的陳靈馨卻隻是波瀾不驚地揮揮手。
念力刮起的狂風驅散周圍籠罩的硝煙,好讓自己重新暴露在敵人的眼中,吸引他們的圍攻。
不過少女這份平淡的心緒沒有堅持多久。
看著從煙霧衝出來,一邊咆哮一邊揮舞著雙拳的岩石壯漢再次逼近。
那滿是黑色黏液的體表在月光下閃爍著扭曲且油膩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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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靈馨還是有些不爽地吐槽了一句:“所以我都這麼用力了這些家夥怎麼還不死?”
“哪來的耐殺王?有這種本事效忠炎國不好嗎?非要一條路走到黑乾嘛?”
嘴裡一邊罵罵咧咧,少女舒展的五指一邊輕輕握住身邊那雙毛茸茸的冰涼小手。
而讀懂她意思的白澤也牽著對方灼熱的手心,右腳後撤,腳跟發力。
於是念力構成的軀體在這一刻化作扭力的彈簧。
拖動著陳靈馨以及她身上沉重的外骨骼裝甲,在滿是血漿與彈殼的地麵上勾勒出半個圓弧。
讓她以半浮空後仰的姿態,輕而易舉地避開迎麵而來的重拳,閃過身側呈蜂群陣列接連襲來的狙擊子彈。
“蕪湖!我就知道這樣的小白才是最正確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