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不過不要慌,因為問題很大,慌也沒用。
麵對少女做出的這份決心。
白澤倒也不是沒有預料,為此也提前做出了不少預防措施。
隻是事到臨頭,對話選項裡除了威脅與恐嚇以外。
就幾乎不存在什麼“善解人意”或者“善意謊言”這類選項的白澤,還是稍微感到了一點麻煩。
能將陪葬說得這麼自然,所以這家夥是怎麼好意思指責我不夠珍惜生命的?
白澤下意識地想要嘲諷兩句,但不知為何,有些話卻一直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算了算了,這畢竟是自己的娃,不是妮璐那種氣死了也沒關係的解壓玩具。
於是思來想去,最後他將目光望向了係統麵板,選擇了電話聯係場外援助。
不懂人際交往沒關係,反正有係統這個號稱情感小天使的家夥在。
想必交給她來替自己回答會顯得更為穩妥一點……
【對不起,您撥打的係統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黑淵中,巨人猩紅的眼睛驟然轉向身邊的小球,如悶雷般的聲音炸響道:
“你也想死是吧?行,我這就成全你。”
“正好嘯天剛把屁股給長了回來,在你死之前我要先把你塞進裡麵幫它檢查一下腸道,看看食用了邪神以後,內部器官乃至排泄方麵有沒有什麼問題。”
no!!!
眼看巨人突然以無法反應過來的速度伸出手指,掐住球狀的外殼。
被嚇出五顏六色閃光的係統瞬間抖出了殘影,瘋狂打字道:【等等我這是開玩笑的,哥!爺!白澤大爺你不要這麼嚴肅!也不用這麼緊張!】
【陳靈馨會有這樣的情感傾向,甚至是極端的思維是很正常的。】
【所謂的同步率,本就是讓對方的情感、乃至心靈都高度聯係在你的身上所反映出來的數值。】
【因此每個與你高度同步的契約者,最後都難免會走到這種地步!】
【但這是好事啊大人!隻有這種極端且熱烈的情感才能作為錨點長存,最後支撐著你離開黑淵不是嗎?】
很好,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每一個契約者最後都會發展到這般尋死膩活的地步。
那麼這樣的錨點真的還有所謂的可靠性可言嗎?
要知道這些小小生命的思想是最多變的。
誰知道昨天還保證會活得好好的人,在明天醒來的時候,會不會因為左腳踩到了貓屎就抑鬱得想要自鯊?
這樣一來,縱使我在外界布下了千防萬防,又怎麼防得住對方真心想要尋死的衝動呢?
看著正在慌亂說著什麼的係統,巨人在心裡默默地想到。
但最後無論對方怎麼解釋,他還是讓嘯天撅起屁股,撐開那長滿了密集利齒、疑似能粉碎鋼鐵岩石的螺旋狀屁眼。
接著一邊無動於衷地捏著小球,朝著那深不見底的幽深黑洞緩慢而堅定地靠近。
一邊幽幽地說道:“過去我不問,是在等你主動回答,為沒用的合作者稍微留下一點展示自我價值的機會。”
“但我給你的體麵你不接,到現在還在對我藏著掖著……藏你馬呢?”
“既然給臉不要臉,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有什麼想說的,就去對嘯天肚子裡的屎說去吧。”
不是,您對我有客氣過嗎?
而且這不是很有情商嗎?這麼一來反倒是顯得我愚笨了……
不對,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
麵色慘白的金發幼女回過神來,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屏幕,隻是雙手化作殘影不停解釋道:
【誤會誤會,我這不是相信一切儘在您的掌握之中嗎?】
【而且事情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隻要我們在離去的最後一刻告訴她們真相。】
【讓她們從對摯愛離去時痛徹心扉的痛苦與絕望,轉化為雙方可能再次相逢時的那種強烈期待與生的渴望,隻有這樣才能為錨點帶來強大的力量與韌性……】
【雖然聽起來缺德了點,但這也是為了拯救世界的必要犧牲,我想陳靈馨她們也是能理解的!】
【隻要白澤大人發揮您強大的魅力與口舌說服她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是我錯怪你了,係統你真是個聰明的小機靈鬼……
“你以為我會這樣說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從沒想過有這樣的可能?”
“那問題來了,為什麼我寧願安排各種後手,去預防對方可能的極端行為。”
“而不是自信我憑借一番言論,就能順利勸服對方老實在現實世界待著?”
說到底老子是那種能言善辯的人嗎?
我現在特麼的連人都不是,那我缺的這塊語言補丁上哪補去?
燃燒的赤瞳與係統的圓球大眼瞪著小眼。
雙方不約而同地陷入了震耳欲聾的沉默之中。
最後還是巨人最先反應過來,果斷捏著對方,迅猛地朝嘯天的巨尻捅去!
【啊啊啊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錯了,我不該在一開始什麼都不說的……白澤大人!不要再靠近了!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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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白澤一邊係統的慘叫中,對著她進行著慘無人道的pay時。
一邊在現實裡虛著眼,一心兩用地思考,該用什麼措辭應對陳靈馨的時候。
反倒是少女很乖巧地停止了哭泣,並帶著些許的不舍鬆開了環抱他的手臂。
仿佛能察覺到銀發少女麵無表情下心中起伏的思緒。
善解人意的陳靈馨嘴角一翹,露出可愛的小虎牙輕笑道:
“我可沒有什麼威脅你的意思哦?隻是在發發牢騷而已,小白你可不許罵我。”
【所以你現在又是什麼情況?不生氣了?又想通了?】
【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跪下來抱頭痛哭,順便表演一下隻要我不原諒,你就死活不起來的那種戲碼呢。】
白澤從善如流地接過了台階,隨意地調侃著。
接著就看見眼前的女孩微不可察地鼓了鼓臉,無語道:“所以我無理取鬨的形象是徹底抹不去了是吧?”
“拜托大哥,現在我們還在打架呢,就算看不起對方至少也要注意一下場合啊……”
說話間,少女不忘屈起小指,勾起無形的弧光。
於是這一刻,散落戰場的槍械應聲懸浮,扭曲的鋼筋自混凝土中蛇形遊出。
就連裝甲車的殘骸也突然解體,化作無數的金屬碎片不停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