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給莉莉吃飯其實並沒有什麼卵用。
若是不讓她吸食生命力,那麼女孩很快就會被自身的能力所反噬。
係統本以為拋出這番話能夠引起白澤的重視。
但卻發現他對此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隻是看著莉莉的食欲像是被徹底被激活。
鋒利的指甲劃開包裝,略長的犬齒輕易地咬碎食物。
從一開始的細嚼慢咽逐漸變成了狂吃海塞。
於是白澤也稍微掙脫少女的摟抱,懸浮於空,以雙手抱胸的姿態緩慢地說道:
“關於這種隱患我大概也能猜到,畢竟看她之前餓肚子的表現我就覺得有些不對。”
“不過問題不大,生命力的隱患等我交換身體後稍微研究一下就行。”
“倒是我更在意這裡的人類為了追求這種獸化狀態,到底對她進行了多少次的改造試驗?”
“如果一次就能成功,那以實驗者的技術力,其實也不太需要超再生的輔助,除非他們是看重了她身上彆的什麼特質……”
望著女孩褐黃色的頭發上。
兩隻獸耳正無意識地抖動著,其耳廓還可以看見有纖細的絨毛延伸而出。
但如果掀開遮掩著臉頰的長發,就能看見在其兩側還存在著一對小巧的人耳。
沒錯,莉莉和白澤其實都是四聲道的獸娘。
不過因為人格虛影更像是同步生成的建模。
因此在不交換身體的情況下。
白澤能捕捉到的聲音以及視野都是係統所提供的,並不能切實地感受到四聲道的變化。
而眼看著白澤說著說著陷入了沉思。
係統雖然好奇,但生怕對方得出什麼離譜的猜想,於是連忙解釋道:
【你倒是提醒我了,沒錯,和你想的一樣,莉莉確實不是第一次經曆獸化實驗。】
【在她體內殘留的異種基因有些複雜,經過多次對比我發現了有諸如犬科、貓科、爬行類等變異魔獸的基因片段……】
【那些人類估計是為了掌握魔獸的異能以及處理失控的隱患,才展開了這種毫無人性的實驗。】
【不過放心好了,我會對這些碎片進行梳理的,保證今後這些殘留的基因掀不起什麼波浪,不會有後遺症的。】
說到這裡,係統有些幸災樂禍:【而且說來也是好笑,這裡的人原以為有了超速再生就能提高實驗的容錯率。】
【卻沒想到在每一次手術後,為了填補超再生發動的代價。】
【少女的身體都會強行吸收魔獸的生命力,最終導致獸化的失敗,也讓他們投入的所有心血與資源都化作了泡影……】
係統根據異種基因殘留的表達水平進行推斷。
最初幾次實驗後的獸化程度極有可能蔓延至全身。
顯然,那群研究者對女孩的外形毫不在意,一度讓她近乎淪為了完全的獸人。
好在之後遭遇了接二連三的失敗。
迫使他們調低了獸化的閾值,並選擇性情更加溫和且弱小的狐型魔獸作為融合對象。
而最終呈現的結果,便是莉莉這種外貌隻保留了部分特征,如同spay一般的獸耳娘形態……
係統繼續補充道:【隻是超再生的能力畢竟是惡魔扭曲的力量。】
【就像貸款後產生的利息一樣,需要支付的代價隻會越來越大,且永遠比實際消耗的更多。】
【因此實驗雖然完成了,但因為融合的魔獸太過弱小,也讓莉莉陷入了一種生命力匱乏的狀態。】
【想要填補這份缺口光是喂老鼠顯然不夠,於是他們就開始逼著她吃人。】
【除此之外,彆看這些特征似乎人畜無害,但實際上為了融合它們,莉莉這具身體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說到這裡,在係統的背後,一向喜歡可愛事物的金發幼女顯得有些惆悵。
光是持續存在的基因排異也就算了。
由於人腦與顱骨的空隙其實非常狹窄,根本沒有位置容得下兩隻新耳的成長。
因此為了給顱骨騰出內耳結構,莉莉的大腦已經有部分區域被迫縮水。
係統表示這種變化對智力、情感等功能的影響還有待觀察。
但目前最直觀後果,便是莉莉的記憶受到了損傷。
她在這個地方明明已經待了很長的時間。
但是在她的主觀感知裡,說不定與親人的離彆其實隻是過去了一小段時間。
至於那些被惡獸分食、被綁架、被推上手術台並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生不如死的折磨。
莉莉要麼是已經遺忘,要麼就是把它們當成了‘昨天’或者‘前天’發生的一場持續不斷的噩夢……
而在白澤默默聆聽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他的視線。
隻見莉莉耳朵一抖,隨即有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他。
“huh?”
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接著女孩像是想起了什麼。
顧不上擦掉嘴角的碎屑,她連忙在身邊散落的包裝袋裡不停扒拉著。
直到找到一塊看起來最完整的黏糊狀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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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小心翼翼地捧著它,舉到白澤的麵前,臉頰鼓鼓囊囊地說道:
“你,你也餓了吧?那這個東西給你,很好吃的,你也吃點吧?”
清澈的獸瞳裡映滿了銀發少女的身影。
她生怕對方嫌棄,又連忙補充道:“這個東西沒被我咬過,是乾淨的!”
“如果你是嫌不夠的話,這些都給你,我的話就不吃了,我已經吃飽了……”
見白澤沒立刻接,她甚至有點著急,把身邊散落的食物都往白澤的方向推了推。
【大可不必……哦,我的意思是我這種狀態吃不了東西。】
白澤搖搖頭,隨即輕飄飄給對方端來一盆冷凝水,聲音平淡無波:
【這麼乾吃就不嫌噎得慌嗎?喝點水,彆急,沒人跟你搶。】
【吃不飽的話我們就繼續覓食,反正這裡的食物有的是。】
【說不定那些高層管理私藏了些更好吃的零食,如果你還撐得住的話,我們等會就繞過去找他們……】
聽著無起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莉莉下意識地停止了正在咀嚼的動作,蓬鬆的尾巴向上翹了翹尾尖。
沒有急著喝水,隻是愣愣地看著對方,嘴唇翕動道:
“你,你對我真好……除了爸爸以外,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麼……”
明明是‘異常’,但對方不僅沒有介意她的冒犯,更是帶著她逃跑,給了她食物,還擔心她噎著……
這和她印象中那些穿著白衣服,隻會在她身上製造痛苦的人完全不同。
感受著那份陌生的暖意,女孩似乎想找出一個合適的詞,但貧瘠的記憶和詞彙庫卻讓她卡住了。
而白澤對此也不以為意,隻是平淡地潑了一盆冷水:
【不要誤會了,我不過是給了你一點小恩小惠,你彆急著自我感動。】
【這世界上除了父母以外,沒人會對你無緣無故的好,你就從沒想過我其實對你彆有所圖嗎?】
“ber~~so~to?對我有彆的打算或謀劃?”
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對方拋出來的陌生詞彙。
莉莉在疑惑的同時,也莫名地理解了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