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嗚哇哇!】
聽著身旁的女孩扯著嗓子乾嚎。
白澤頭頂上的獸耳微微向後貼伏,臉上卻依舊沒什麼表情,隻是淡淡地開口道:
“你嚎了這麼久,難道就沒發現自己光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都沒有嗎?
“你要真想哭,等我把外麵的敵人乾死,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裡再哭個夠總行了吧?
“現在差不多得了,彆嚎了,吵死了。”
而另一邊,聽著銀發女孩這番充滿了‘善意’的勸解。
此時正用雙手捂臉,裝作擠出哭腔的莉莉聲音一滯。
哈?這還是人話嗎?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愛麗絲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冰冷的話?怎麼就沒有一個字是她愛聽的?
明明自己都受了那麼多的苦,身體還變成這副模樣,心裡正傷心呢。
結果你倒好,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同情。
反而是一個勁地在說什麼我身上的皮可煉鐵,肉可煉油。
抽出來的肉筋能拿來製造工業部件,就連身上的骨頭也都有超高的營養價值,一截腿骨磨成粉能頂上好幾袋金坷垃……
莉莉不知道什麼叫金坷垃,她隻知道愛麗絲說到最後連尾巴都不搖了。
其麵無表情的臉上隻是隱隱帶著一種遺憾。
平靜地猜測負責手術的異能者可能是達到了極限,需要去清理汙染。
又或者是他們終於發現,融合魔獸的能力越強,引發超再生所需要的代價也就越沉重,越容易導致實驗的失敗。
以至於他們最後不得不停止了原本的計劃,轉為融入了一隻更弱小的魔獸試探身體承受的邊界在哪?
不然她還真想看看那些人最後還會整出什麼花活。
聽到這裡,原本還隻是目瞪口呆,瑟瑟發抖的莉莉算是徹底蚌埠住了。
不是,你在興奮什麼啊?你又在遺憾什麼啊?
你是巴不得我受更多的苦是吧?愛麗絲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啊?!
洶湧的念頭如潮水一般湧來,這一刻的莉莉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吐槽。
尤其是想到自己,明明都聽得渾身難受,也沒有打斷對方的滔滔不絕。
最後僅僅隻是假哭了一聲。
就是想聽對方安慰一下,哪怕是問一句莉莉你為什麼害怕也行……
結果你居然嫌我吵?還說什麼讓我回去哭個夠?
蠔爹油!
莉莉越想越覺得委屈,尤其是看著愛麗絲依舊是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有什麼問題。
於是隨著強烈的酸楚沒過心頭,這一刻的女孩乾脆把心一橫。
不僅沒有停下哭聲,反而是閉著眼睛嚎得更起勁了:【嗚嗚哇哇哇哇!!!】
而看著原本情緒還很穩定的莉莉突然開始發起了脾氣。
呈現出一副“你再不哄我就要吵死你,大不了被你一掌拍死”的態度。
白澤對此卻既沒有感到什麼惱怒或者不耐,同樣也沒有做出什麼回應。
隻是宛若無事發生一般抹去眼角淌出的淚水。
隨後一邊等待著係統的回應,一邊默默地陷入沉思。
說起來,能將本來一無是處的人體開發出這種用途,這個實驗的主導者確實是有點東西的。
隻不過以小窺大,明明外界有那麼多的異能者不去考慮。
反而要另辟蹊徑,甚至是繞好大的彎去改造一個人。
才能艱難地獲取本應唾手可得的超自然資源去發展些什麼。
那隻能說要麼是這邊籠絡異能者的代價過於高昂。
要麼是外界的統治者通過為異能者劃分出的“魔人”階級,有意無意地封死了這條道路。
那麼按照這樣的思路繼續延伸。
破曉組織的策劃者想要破局,顯然除了實驗的基礎外,還需要在暗中組織起一支武裝力量……
而看著白澤又陷入若有所思的狀態。
這時候正忙碌不停的金發幼女倒是有些耐不住好奇,忍不住吐槽道:【嘖,白澤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種直接當著受害人的麵,誇讚她的身體被反派改造得真棒。】
【就好像在表達對方曾經遭受的磨難、那些用生不如死的體驗所換來的一切都很值得似的。】
【不是,難道莉莉在你眼裡的畫風是什麼無血無淚的毀滅戰士嗎?】
【就算你的情商比狗……我是說比嘯天還要低,那也不至於連一絲不妥都沒有察覺到吧?】
然而白澤對此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隻是解釋道:
“即便刨除大腦受損的原因,在我看來莉莉其實也並不算得上笨。
“她隻是被有限的教育限製了大腦的思維和想象,缺乏對長遠目標的規劃和主觀能動性。
“所以我選擇用恐懼來刺激她,讓她意識到除非掌握自己的命運,否則一旦落入敵人手中會有什麼悲慘的結局。
“從而讓她產生更實際的危機感,不要將增強實力的動機僅限於滿足我的期望上麵。”
當然白澤沒有說的是,事實上除了這方麵的想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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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認為這種利用超再生的優勢,將身體作為資源進行使用的方式有什麼問題。
畢竟從實力的角度出發,即便將來有一天真的要開始爆金幣。
那必然也是白澤她們為了自身的利益所做的決定,而不是因為外界什麼勢力的乾涉才選擇了動手。
至於說這個剝皮取肉、抽筋斷骨,堪稱酷刑一般的過程對莉莉而言是否過於殘忍……
那隻能說除非女孩想當一隻小饞貓,或者被白澤開發出了什麼非常不妙的屬性。
否則這種會被疼痛爽上天的快感。
她不會真以為自己有機會從白澤那裡搶到手吧?
巨人隻是壞又不傻,就算再怎麼想磨煉對方的意誌。
也不至於會無視生理差距,放任對方被劇烈的疼痛徹底燒壞了腦子。
與此同時,似乎是從隻言片語中理解了鬼畜巨人的腦回路。
尤其是發現自己對此竟毫不意外的金發幼女不禁扶額長歎。
一邊悄悄地感慨有些苦真是天生就該白澤來享。
一邊又瞥了一眼紋絲不動的好感度數值,語氣複雜地繼續說道:
【說是這樣說啦,但我敢打賭,彆說是莉莉,今天就是陳靈馨來到這裡聽你這麼一講,怕不是也要當場三段爆氣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