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停下,楊希兒站在城陽侯府門口,看著掛著白燈籠的牌匾,緊張的心情達到極點。
被悲傷籠罩的侯府,很是清冷,前廳停放著三口棺材,哭泣聲不絕於耳。跪在主位的是一名女子,雖未施粉黛,卻難掩傾城之貌。
“侯爺,四姑娘回來了。”柳姨娘拉著楊希兒踏入前廳,哭聲提醒,“四姑娘,快給侯爺磕頭,侯爺生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尋回四姑娘。”
“哦!”楊希兒上前跪到蒲團上,還未磕下去就聽見一道憤怒的聲音。
“哪裡來的騙子,忠伯,把人轟出去。”
楊希兒扭頭看過去,就見跪在主位上的女子看著自己,眼裡的神情有些複雜,她看不懂。
柳姨娘急道:“少夫人,這位真的是四姑娘。夫人去世前,曾告知過我四姑娘的下落。忠伯,你告訴少夫人,四姑娘跟夫人長得有多像。”
是啊,眼前姑娘的相貌像極了夫人,忠伯想要求情,看到少夫人淩厲的眼神,嚇的咽了回去。畢竟現在當家的是少夫人。
“姑娘,走吧!”忠伯起身請楊希兒離開。
柳姨娘拉拉扯扯的不讓,爭執中,城陽侯府門口闖進來一群人,穿著羊皮氈帽,獸皮大衣。
竟是匈奴人。
為首之人握著腰間的彎刀,殺氣騰騰的踏入前廳。
“這就是你們晟朝皇帝誠意,找一個冒牌的野丫頭來糊弄我們匈奴。我看這和不議也罷。”
柳姨娘急道:“這位大人,她真的是我家侯爺的四……”
“柳姨娘,貴客在此,你什麼身份也敢上前說話。”
少夫人宋挽離怒斥一聲,起身走到匈奴首領身前,冷漠道:“烏維邪大人,這位姑娘並不是我家四姑娘,我已差人送她離開,你誤會了。”
烏維邪高聲怒道:“看我識破你們的奸計,便說是誤會。晟朝上下果然都是道貌岸然之輩。”
“既如此,烏維邪大人還是請陛下定奪吧。我城陽侯府正值喪期,恕不能招待貴賓,送客。”
“放肆!”
一聲怒斥,眾人紛紛看向院門,就見宋國公匆匆走進來,他先教訓了宋挽離幾句,側身看向殺氣騰騰的匈奴人,笑著安撫。
“烏維邪大人,本官已經向陛下稟報此事,陛下念及今日天色已晚,宣城陽侯府在室女明日進宮覲見。你放心,我晟朝必定會給匈奴一個滿意的交代。”
“父親大人!”宋挽離忍怒看向宋國公,哽咽道:“明日是我城陽侯府出殯的日子。”
女兒怎能不為父親哭靈。
“挽兒!”宋國公的麵色冷了下來:“為父沒教過你嗎,萬事以國事為重。”
烏維邪指向楊希兒提醒,“把這個冒牌貨帶上,彆讓她跑了。”
“大人放心。”宋國公引著烏維邪離開,踏出廳門時,他扭頭看了一眼冰冷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