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並不接，吃了一口糕點，撐著茶案微微前傾。
這是讓自己喂？
陸明泱急忙抬起茶杯。他吃一口，她便喂一口。
兩人隔著小小的茶案跪坐，她一直躬身向前舉著茶杯，手都要斷了。可卻絲毫不敢怠慢。
楚銘征拿起茶壺倒水，茶杯越來越重，位置也越來越低，茶水飛濺。
“拿不住了？”楚銘征笑。
“隻要殿下想喝，臣女就端得住。”陸明泱倔強的抬高茶杯。
“不喝了！”楚銘征拿起盤中的葡萄吃起來。
又大又圓的紫葡萄，很是誘人。
在那個時空，稀鬆平常的葡萄，在這個時空，也隻有皇家才能在冬日裡吃到新鮮的葡萄。縱使她貴為侯府千金，也隻能吃到葡萄乾。
楚銘征一連吃了三顆葡萄，鼓著嘴看向陸明泱。陸明泱立刻會意，笑盈盈的雙手捧上前。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還真是能屈能伸呀！
楚銘征毫不客氣的吐了進去：“澀，不吃了。”
“那臣女給您剝皮。”
陸明泱將葡萄皮放到手帕上，開始剝葡萄。剝完一顆，她的手有些頓住了，抬頭正瞧見某人不懷好意的笑。
像是在說：喂呀！
陸明泱慌忙拿過一個碟子，快速的剝了幾顆葡萄，推給他，再不敢亂出頭了。
見小姑娘許久不說話，楚銘征將一疊圖紙推到她身側，笑道：“本王大婚的府邸，你說妙兒會喜歡哪座？”
圖紙擱在手裡有些燙，陸明泱抬起頭，問：“殿下喜歡秦姑娘嗎？”
“自然喜歡。”
楚銘征陷入美美的回憶中，“當年表妹站在粥棚裡施粥，好似誤落人間的仙子，真是人美心善，不知比某些兩麵三刀、反複無常的人強上多少倍。”
陸明泱緊握雙手，鼓足勇氣問：“那那日，殿下為何要拒絕秦姑娘的示好？”
還對自己故作親密。
“自然是顧及表妹名聲，她又不是什麼青樓歌妓、鄉野村婦，自然要珍之，惜之。”說到這裡，楚銘征直視陸明泱，眉峰輕挑：“不然你以為是什麼，喜歡你嗎？”
陸明泱陸明泱離開座位，膝行一步，俯身叩首，隱下羞的滿臉通紅的臉頰。
“殿下，恕臣女直言，您不適合娶秦姑娘。”
花叢深處，她縮成小小的一團，跪在他身前。他一伸手，就能摸到她發間的銀釵。那是一隻晃動的蝴蝶，仿佛在采食花蜜。
楚銘征收回手，怒拍幾案：“放肆！”
“殿下不敢聽嗎？”
“本王有何不敢聽，隻是你……”楚銘征冷冷哼：“你若說不出個一二三，本王就讓你做本王的通房丫鬟。”
“謝殿下！”陸明泱緩緩抬起頭：“其一，殿下心愛秦姑娘，必不忍她日後香消玉殞，追隨殿下而去。其二，宋貴妃不願殿下誕下子嗣，殿下忍心將她置於險地嗎？”
他現在，不就是求一個日子過得心安舒坦，無人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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