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沅道:“爹爹的親兵惹上這麼大的案子,我心裡不踏實。”
陸明泱“嗯”了一聲,擔心長姐發現自己的傷口,急忙起身洗漱。琴心見左右無人伺候,道:“四姑娘,我伺候您洗漱吧。”
“不用!”陸明泱嚇的躲開她遞來的帕子。
琴心奇怪:“四姑娘,您怎麼了?”
“沒事!”陸明泱接過帕子,見長姐沒有看過來,鬆了口氣:“你去沏壺茶吧!”
洗漱完,竹心從廚房端的早膳也來了,陸明泱邊吃邊和長姐說話。
陸明沅問:“泱兒,你覺得是誰在設計陷害父親的親兵?”
又是一個不信的,陸明泱歎了一口氣,她真不敢相信,若是查出來是父親的親兵所為,長姐該受多大的打擊。
可此刻,為了長姐的身體,陸明泱隻好配合著猜測:“宋貴妃?”
陸明沅垂眸:“我感覺也是!”
“可她為什麼呢?”陸明泱不解。
陸明沅猜測:“如今陛下對城陽侯的人選十分重視,宋貴妃無法安插自己的人,又擔心落到寧遠王手中,便想著毀掉吧。”
想起西河村的慘狀,陸明泱十分不解:“不過八百人,至於這麼喪儘天良嗎?”
“爹爹的親兵不是一般的士兵,是裝備精良的八百騎兵,各個以一當百,若父親當初帶著他們出征,絕不至喪生在雁門關外。”
說到這裡,陸明沅揮手讓竹心和琴心出去守著,小聲道:“更關鍵的是,這八百人有不少人在軍中任職,他們的背後可不止八百人。不然為何,寧遠王要想儘辦法娶你!”
聽到寧遠王三個字,臉上的傷火辣辣的疼。陸明泱問:“長姐,是不是誰承襲城陽侯爵位,誰就掌管這八百親兵?”
陸明沅點頭:“按規矩,是這樣。”
砰的一聲,湯碗脫手,百合粥灑落一案。
“怎麼了?”
陸明沅忙用帕子擦拭妹妹燙紅的手,可陸明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所以,他去潁川幫自己,隻是怕受皇帝遷怒,自聖旨下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想讓自己這顆沒用的棋子占著他寶貴的王妃之位了。
不是就不是,她也不稀罕了。可他修渠隻需要兩個月,長姐的病至少需要三個月。等到他回來,借口自己臉上的傷疤廢了自己後,自己連王妃都不是了,還怎麼騙長姐?
京城繁華,日日如初。
陸明泱挽著長姐的手踏入樊月酒樓,拐上樓梯,進入西南角的雅間。
陸明沅問:“他會來嗎?”
“等等看吧!”陸明泱也沒有把握,“反正拜帖已經送出去了。”
房間裡,陸明沅隱在屏風後,安安靜靜的坐著。陸明泱坐在桌邊,煩躁的擺弄茶具。沒多久,沈言敲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