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道！”
“陛下大肆嘉獎了宋少保！”
楚銘征極少見他這般吞吞吐吐的樣子，輕敲棋盤：“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言拱手行了一禮，麵如死灰：“殿下有治世之才，實不該為美色所惑，聃於享樂，怠於政事。”
潁川的河渠十之八九都是寧遠王殿下帶人督造的，調度之宜，速度之快是他沒有想到的。平心而論，若是他去，絕做不到如此。
可就在即將完工之際，出了那檔子丟人的事，不僅將功勞拱手相讓，還挨了板子。沈言越想越替殿下不值，還覺得可惜。
楚銘征喝了一口茶，問：“知節為官幾年了？”
“如今是第三個年頭。”
“那還很年輕呀。”楚銘征問：“朝廷每年撥給各州縣的修河款有多少？”
沈言道：“下官不在工部，具體數目不清楚。但也知不是一筆小數目，具體還要看各地河堤的損毀情況。”
“知節以為，天災損毀的情況占幾成？”
沈言搖頭。
楚銘征繼續道：“不足三成，其餘七成，都是當地官員為斂財虛報，亦或故意損毀。宋少保是貴妃親弟、廣成王的娘舅，自然無人敢在他的政績上動手腳。”
經年累月，可為朝廷省下不少的銀款，也為百姓帶去不少的便利。
隻是……
沈言詫異：“殿下甘願將這麼大的功勞，拱手相讓？”
楚銘征淡淡道：“本王此去，隻為救妻，其他的不願多求。”
“殿下為國為民，不求虛名。”
一道清麗的女聲傳來，兩人看過去，輕紗羅裙，如遇仙女下凡。
沈言起身行禮，口中說的卻是：“下官汗顏。”
陸明泱微微頷首，其實她知道不該打斷兩人的談話，可聽到他那句“隻為救妻”，沒忍住。
楚銘征朝陸明泱伸出手，陸明泱會意，當著外人的麵，她也不好拒絕，走過去，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裡，跪坐下來。
沈言後知後覺：“下官告退。”
楚銘征看向女子頭上的發簪，心裡甜滋滋的：“你今天真好看，不對，是每天都好看。小老娘自出生那天起，就是最好看的。”
陸明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羞的啪他的手，不滿道：“說什麼隻為救我，殿下是怕後續河渠出問題，陛下降罪於你吧？”
楚銘征聽到門外有人，但沒想到是她，尷尬的“嗯”了一聲，反問道：“那你還給我扣那麼一大頂帽子？”
其實陸明泱知道，雖然楚銘征負責督造河渠，但當地官員也有參與，他們雖然會讓河渠出問題，但肯定不會是修建的問題，不然他們也難辭其咎。
可聽到楚銘征這麼說，心裡還是有些失落。
陸明泱望著眼前的男人，裝模作樣的恭維：“在外麵，妾當然要維護殿下的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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