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那是殿下的親生母親了,陸明泱不由的望過去。
許是爭執了許久,裡麵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還帶著哀痛到極致的哭聲。
“母後,我已經沒有丈夫了,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求您把他還給我吧!”
“胡鬨!”太後厲聲道:“皇家過繼,豈容兒戲。如此反複,讓天下人如何看待皇帝。”
“那我的兒子呢?”
晉王妃怒吼:“當初是你們說,我大晟江山不可無人繼承,讓我忍痛割愛。我放手了,可陛下是怎麼對待他的?”
“他在邊疆吃了五年沙子,險些丟掉一條性命;這還不夠,陛下還要……”
再說下去,恐怕就要說出大逆不道之言,陸明泱急忙敲響了殿門,朗聲道:“皇祖母,宴席開始了,父皇請您過去。”
“知道了!”太後疲憊的應了一聲。
此刻的晉王妃正跪坐在地上,狼狽不堪。聽見聲音,她也回過神來,跪行兩步,拽住了太後的衣角。
“母後,兒媳並非妄議立儲之事,兒媳從沒有肖想過那個位置,我隻想讓我的兒子回到我身邊!”
“哀家也告訴你,絕不可能!”皇室威嚴,不容任何人侵犯。
太後厲聲警告一句,撥開她的手,起身離開。走到門後,她回頭望了晉王妃一眼。
晉王妃急忙起身,整理淩亂的衣裳。
見她整理好儀容,太後開門,吩咐徐佩:“給晉王妃喝口熱茶定定神,若她定不下神,便不用去赴宴了。”
陸明泱偷偷看向門內的晉王妃,素釵素服掩不住曾經國色天香的麵容,隻是雙目赤紅,容顏憔悴。
雖富貴端莊,卻蕭索孤寂。
晉王妃也看見了她。
陸明泱微微頷首,跟隨太後離去。沒多久,晉王妃追了上來,跟在太後身後入席。
席間並非隻有太後未到,皇上、寧遠王和晉王世子都還未來,眾人隻用些茶水,並不敢動筷。
宋貴妃看到這一幕,笑道:“怪不得不見寧遠王妃來,原來是陪晉王妃去了,果真是情分不一樣,這般迫不及待。”
她如此,無非是想讓眾人意識到寧遠王並非皇帝的親生兒子,並且不知感念天恩。
眾人雖不曾言語,但齊刷刷的看向陸明泱。這個時候,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喊聲打破了她的窘迫。
“泱姐姐!”廣成王露出兩顆小虎牙,咧著嘴笑。
在眾人的注視下,陸明泱將一顆核桃大的小西瓜遞給小家夥。
“送給殿下的小西瓜。”
這是她坐在驢車上時,順手從一條西瓜藤上拽下來的。這東西當禮物,多少有些滑稽了,但她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她跟廣成王的關係更好。
好在小家夥很配合,十分好奇手裡從沒有見過的東西。
“泱姐姐,我將它埋進土裡,它能長成大西瓜嗎?”
陸明泱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糾正他的稱呼:“小殿下,我現在是你大皇兄的王妃,你應該叫我皇長嫂,叫長嫂也行。”
“長嫂!”一道清亮的女聲,帶著無法遏製的興奮。
陸明泱轉頭看過去,見秦妙旁邊,坐著一個陌生的小姑娘。
小姑娘鵝蛋臉,眉宇間的機靈勁跟楚銘征壞笑時,有異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