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陸明泱坐在蓮花連廊上,百無聊賴的朝荷花池裡扔魚食,口中不時的碎碎念。
“真是的,住這麼大的王府有什麼好,要早起,要管賬,連吃喝拉撒都要我管!”
“以前在侯府的時候,也沒這麼多事呀!”
“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要看人家表哥表妹的親熱!”
“……”
“二姐,你在這嘟囔什麼呢?”楊念兒走過去,將一瓶藥放到她手心裡,道:“你讓我從冷淩風那拿回來的,要告訴寧遠王嗎?”
正是那瓶摻了白花丹的去疤藥。
“走!”陸明泱將藥握緊於袖中,去往東暖閣。
房間裡,秦妙鬱悶的坐在梳妝台摔首飾,“征哥哥為什麼不讓我照顧他,我長得不好看嗎?”
“許是殿下思念晉王妃,與姑娘無關。”奶娘建議:“姑娘何不去壽康宮看看晉王妃,待晚上回來,與殿下夜話家常!”
“對呀!”到時候溫酒紅燭,征哥哥又豈會對自己不動心。秦妙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歡喜的重梳發髻。
銅鏡中,映出一張討厭的臉,就站在門口。秦妙回頭,嫌棄道:“你來乾什麼?”
“我來給你送個禮物!”陸明泱上前,順手抄起條案上的瓷瓶,摔在梳妝台上。瓷瓶飛濺,四分五裂。
陸明泱握著手裡剩著的瓷片,直接照著秦妙的臉頰劃了一刀。
“啊!你,你……”秦妙捂著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鮮血順著指縫,流滿整個手臂。
牡丹摟著自家姑娘喊人。奶娘更是嚷嚷著出門去找寧遠王。
楊念兒堵在門口,一腳將她踹在地上。
“彆喊了,院裡沒人。”陸明泱將摻著白花丹的藥瓶砸到梳妝台上,笑道:“這是上好的傷藥,認識吧,用了不會留疤,用吧!”
劃傷並不重,用宮裡上好的藥,不會留下疤痕。可若是用了摻了白花丹的傷藥,就會像她曾經一樣。
秦妙嚇的摟著牡丹後退,“你這個瘋子,我要告訴征哥哥。”
“去啊,秦妙,你不會以為我手裡隻有一瓶藥吧?你要是不用,我就去了!”
陸明泱說著,彎腰去拿藥瓶。
秦妙搶先一步拿起藥瓶,求饒道:“姐姐,求你饒過我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塗藥!”陸明泱晃了晃手裡的碎瓷片。
秦妙打開藥瓶,可怎麼也塗不下去,若自己的臉落了疤,征哥哥怎麼還會喜歡自己。
“姐姐,姐姐!”
秦妙跪到地上,拽著陸明泱的衣角求饒。
“啪”的一聲,陸明泱甩了她一巴掌,冷冷警告:“秦妙,此事到此為止,你若再敢算計我,休怪我不客氣。”
說罷,奪過她手裡的藥瓶,轉身離去。
走進花園裡,陸明泱興奮的問楊念兒,“我剛才威風不威風?”
“慫,你倒是讓她抹上去呀!”楊念兒嫌棄。
“你姐我呀,現在還沒那個本事。”
有楚銘征、太後、秦國公在,自己能把她怎麼樣。還不如手裡有個把柄,讓她安分些的好。
可是啊,就這點把柄,能讓她安分嗎?
王妃隻有一個,世子也隻有一個。隻要她們同在王府,她們就永遠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