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征坐下上藥。
男子按揉的力氣有些大,秦妙疼的冷汗直流,卻仍是強撐著回答他的問題:“母妃這幾日總是食欲不振,神思恍惚。說來也奇怪,母妃這幾日總是叫二弟去陪她。”
說到這裡,秦妙為楚銘征鳴不平:“回了晉陽,日日能見到,你說母妃總見二弟做什麼,也不說多見見你,你才是她嫡親的兒子。”
害得她以為,每日去壽康宮,都能見到征哥哥,能在晉王妃和太後的撮合下,能與征哥哥增進感情,結果,就見到過一次。
倒是陸明泱,因為陪著清河郡主,每日都能和征哥哥一同用膳。
想到這,秦妙挪動身子,大膽的貼住朝思暮想的身軀。見男人沒動,秦妙情思萌動,側頭吻上了楚銘征的側臉。
仍是沒動。
秦妙心跳加速,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泱泱,你的猜測……”楚銘征抬頭,看清了眼前的容顏。他改口說了一句“我還有事”,起身走了出去。
秦妙僵在原地,許久才抬頭看向牡丹,委屈又不甘:“他叫我什麼?”
楚銘征走出東暖閣,腦子裡浮現紙條上的六個字。
若母是母親,子是阿行,那兄禍指的便是自己了。可這禍是什麼呢?
書房裡,有一條新挖通的密道。隻要走進去,他就能傳遞給朱璁消息,讓他查清楚。可這一次,他頓住了腳步。
楚銘征轉身往住院走去。縱然剛剛發生過爭吵,他依然想知道她的想法。
紅燭儘滅,房間裡漆黑一片。
楚銘征喉嚨滾動,輕敲屋門:“翎兒!”
一連幾聲,都無人回應。楚銘征推門而入,隻有一隻茶盞碎在地上,而人,憑空消失。
……
天下之大,找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可那綁匪似乎有意無意的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真的假的混作一團,讓尋找的人,疲於奔命。
楚銘征負責城西,裴冕負責城南,楚銘行負責城北,陸明沅和衛珞負責城東,沈言帶著刑部的人在城內尋找。
兩日後的傍晚,楚銘征在城西尋到了綁匪的蹤跡。準確的說,是綁匪特意誘他前去。
紫霞山頂,有一棵延伸至懸崖外的歪脖子樹,樹乾分叉橫著一根中空的竹竿,懸在空中。一根繩子穿過中空的竹竿,一頭吊著楚月翎,一頭吊著陸明泱。
腳下是白茫茫的雲霧,深不見底。
兩名綁匪在不遠處一塊凸出的山石上,一坐一站。坐著的綁匪高喊道:“寧遠王殿下,你是救你的王妃,還是救你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你可要想清楚啊!”
無論武功多高強的人,在空中沒有支點,也隻能救下一人,而另一人會因為繩子斷裂,跌入萬丈深淵。
坐著的綁匪善意的提醒:“寧遠王殿下,你再不做選擇,等到中間的磨刀石,將繩子磨斷,兩個人都會掉入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楚銘征眯眼瞧過去,果然見撐在樹乾上的竹竿剜去一塊,一塊鋒利的磨刀石頂在繩子上,至多半刻鐘時長,足矣將繩子割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