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發到的令旗是十,陣地距離山巔之上的軍旗,不過百尺。從這裡俯瞰,地上的情況一覽無餘。而往上看去,軍旗觸手可得。
陸明泱笑道:“還比什麼,咱們直接上去把軍旗拔掉,不就贏了。”
“彆鬨!”
守軍不得離開陣地,這是規則。陸明沅指向越騎營的位置,道:“你們看,越騎營的布陣再加上射聲營的箭,像極了金伊洛的陣法。”
“金伊洛的陣法是用車懸陣為基,輔以六種變陣,依時而變。殿下設此比試,就是為讓八校尉提前熟悉金伊洛的陣法。不至於初次對陣,嚇破了膽。”
陸明泱有些不明白:“不是北安侯去北地練兵了嗎,又用不到校尉營。”
陸明沅道:“當年太祖皇帝設八校尉,就是為戰時統領邊境將士,抵禦外敵。隻是皇上有自己的顧忌,不願用。若是北安侯敗了,皇上必得啟用。”
怪不得每個校尉營都那麼牛氣哄哄,原來相當於文官裡的翰林院,陸明泱總算是明白了。
陸明沅繼續道:“當年寧遠王與金伊洛對戰時,金伊洛的陣法隻有五種變化,父親對戰時已有八種。若他卷土重來,定然會改進陣法。所以,我們這次比試的目的不是贏,是找出金伊洛陣法的改進之處。先一步堵死他的勝路。”
陸明泱不服:“將軍,雖說以大局為重,但也不能不顧小局吧。不然,豈不是為他人做嫁衣。”
雖然長姐贏過他們,可也隻是長姐一個人贏。在那些男兵眼中都是父親的功勞。她們這些女兵在他們眼裡,不過用來逗趣的樂子。
“現在這個機會多好,隻要贏了他們,他們就不敢再那麼囂張。而且,咱們不贏,皇帝怎麼會讓咱們出征。機會都是爭取來的。”
“就是!”如今的楊念書鬥誌十足,附和道:“剛剛咱們過來的時候,他們吹了一路的口哨。也該好好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女兵的厲害。”
陸明沅看向妹妹,問:“你說,你想怎麼贏?”
“屬下當然是聽將軍的。”陸明泱乾笑。其實想想,長姐也挺不容易,彆的隊伍都有謀士,唯有她們這裡,隻有她一個人懂兵法。
陸明沅道:“時辰快到了,我帶一半人去攻陣,你和竹心帶一半人在這裡禦敵。記著,士兵們的武功還不到家,不要正麵硬拚。”
“我跟你一塊去。”陸明泱抓住了長姐的手,“我最近讀兵書頗有心得,說不定能想到辦法。”
“在這想!”陸明沅冷冷回絕。
有金伊洛的陣法在,除了越騎營,其他營衛不可能攻上來,可若是下去。雖說箭是蠟頭,槍換成了木棍。可畢竟拳腳不長眼,還有烈馬飛馳,她不想妹妹有危險。
隻是陸明泱哪裡會聽她的,跟在隊尾,溜了下去。走到山腳下,她看到了跟在自己後麵鬼鬼祟祟的妹妹。
“誰讓你來的?”
楊念書做鬼臉,“跟你學的。”
陸明泱無奈,隻能偷偷帶著念兒過去。
為防止各軍營中的攻守人員互換作弊,比試開始前,各營攻敵的士兵都會由監軍在手臂上寫下紅色的名字。
鼓聲響起,比試正式開始。
陸明沅讓女兵們最後出發,等其他營在前麵拚殺的差不多了,再衝鋒。陸明泱和妹妹跟在隊伍最後,順利的殺到越騎營的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