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和田母震驚的抬頭。
田母急道:“太後,民婦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呀。”
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她說的是自以為的真話,才離死亡越近。
田青不可置信:“希兒,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真的要殺我?”
門外四名太監進來,用布頭堵住兩人的嘴巴,利落的拖出去。秦章朝太後和寧遠王行禮,隨後而出。
陸明泱想要去救人,被楚銘征死死抓住。
門再次關上。
太後歎道:“征兒,你怎麼這麼傻。祖母派人審問了曾侍奉在碧水幽潭的太監,你醉酒那次,她根本沒有落紅。”
沒有嗎?陸明泱記不太清了,那日那麼緊張,她忘了自己有沒有忘記偽造落紅。
楚銘征恍然,笑道:“皇祖母,那東西落她衣裳上了,那身衣裳她現在還留著呢。您要不放心,給您拿過來瞧瞧?”
陸明泱跟著,機械的點頭。
“征兒,你怎麼這麼傻。都是祖母不好,祖母不應該草草的給你選王妃,害你受此羞辱。”
太後越想越後悔,怒指向陸明泱:“她不止嫁過人,她還伺候過匈奴韃子。四方館中,那些金伊洛帶來的匈奴侍衛,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這也是秦章帶來消息後,她派人密查才知道,眼前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早就被皇上送給了匈奴人玩樂。
太後越說越氣:“虧哀家如此疼愛你,以為你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對你嗬護備至,沒想到你竟敢欺瞞哀家,還不知廉恥的妄圖嫁給皇子。”
“太後言重了。”
金伊洛已經離開,無從取證。任她如何解釋,太後也不會相信,如今,已是死局。
陸明泱回頭望了一眼再也出不去的大門,從楚銘征身後走了出來,笑問:“陛下聖諭,命臣女不得泄露,臣女如何開口?”
太後冷哼:“出了那樣的事,你就該自裁謝罪。”
“罪,我有何罪?”
陸明泱冷冷道:“我初入京城,看到的是慘死的父兄,破敗凋零的家。我連一身孝服都來不及穿,就被宣進了皇宮。短短幾句話,就讓我陪嫁匈奴。”
“那個時候,怎麼沒有人問我,是不是已經嫁為人婦?”
“皇家、皇室、皇子,是我稀罕嫁嗎?”
“你們用我的貞潔去安撫凶殘的匈奴人,匈奴人走了,你們卻反過來嫌棄我丟了皇家的顏麵。到底是誰無恥?”
“你放肆!”太後氣的將身側的茶盞打翻在地,再不願同眼前這個強詞奪理的淫婦,說一句話。
徐佩端起佛像石台上,早就放涼的毒酒,倒了滿滿一杯,遞給陸明泱。那一番話,在她心底泛起一絲心疼。可她也無能為力。
徐佩移開目光,不忍道:“恭送寧遠王妃上路!”
陸明泱看向身側的楚銘征,卻不敢看他的眼睛,隻看到聳動的喉結。
“殿下,你保重。”
她輕輕笑了一下,端起毒酒杯。砰的一聲,一隻大手揮來,毒酒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白色的泡沫,暈濕地麵。
楚銘征拉起陸明泱的手,道:“皇祖母,吾妻所言,字字肺腑。您若是怨她丟了皇家顏麵,您就去找父皇,莫來為難我的妻子。”
“征兒,你怎會糊塗至此?”太後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皇祖母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
楚銘征道:“泱泱嫁我之前,無論嫁人還是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自由,我無權過問;泱泱嫁我之後,我必要護他周全,這是我的責任。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說著,他俯身拿起一塊碎瓷片,割破手掌。
“征兒,你乾什麼?”太後急道。
楚銘征丟掉碎瓷片,抬手盟誓:“今日孫兒在佛前立誓,若吾妻死於非命,孫兒亦不獨活。還望皇祖母就此罷手。”
說罷,他拉著陸明泱轉身離開,獨留太後立在驚愕之中。
後山,陸明泱踉踉蹌蹌的撞上驟然停下腳步的男子。楚銘征轉身,怒聲質問:“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
“我錯了!”陸明泱撲進溫暖的懷抱,失聲痛哭。
她知道他會救自己,可她真的不知道,他在知道皇帝把自己送給匈奴人的事後,依然會救自己。
“殿下,我被皇上送給金伊洛那日,是你讓匈奴小公主去的嗎?”其實,她心中一直在懷疑,隻是現在才敢問出來。
“泱泱!”楚銘征捧起陸明泱的臉,“我不是因為知道真相才救你。就像你說的,那不是你的錯,無論真假,你都不必為此感到羞恥。若我為此遷怒你,是我不配愛你,而不是你不值得愛。”
陸明泱撇嘴,委屈的捶人:“你啞巴了,不會早點說話嗎?”早知道,她就不那麼跟太後說話了,這以後,怎麼辦吧。
“太後那,我要不要去跟她認個錯?”他好不容易在京城,有個真心待他的親人,若因為自己,讓太後不喜歡他了,自己怎麼過意的去。
楚銘征將後悔的姑娘攬入懷中,輕聲道:“泱泱,你不用為我,去討好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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