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明泱後退到牆上,默默換衣裳。
“二姐!”楊念書真不知道二姐為什麼要這麼聽話,急忙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裳,幫二姐擋住。
陸明沅從沒有見過向來要強的妹妹,這麼委屈過,扭頭看向田母。
簡簡單單的眼神,田母嚇的哆嗦,嚷嚷道:“我教訓我自家媳婦,跟你有什麼關係?”
“伯母,坐!”陸明沅笑著上前,扶田母去一旁的圓桌坐下。
“如今天氣漸冷,雖說妹夫的傷口已經痊愈,可每逢陰雨受冷,總會隱隱作痛。當年我父親肩頭中了一刀,便是如此。我每次看到,都心疼不已。”
“你什麼意思?”田母心疼的看向兒子的腿。
陸明沅繼續道:“伯母思鄉心切,我可以理解,可總不能讓妹夫跟著伯母受苦。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們再住上一兩日,我好有時間幫妹夫準備一些禦寒的衣物。”
說著,她看向竹心。
竹心掏出匕首,將姑娘披風上的白狐裘皮割下。那是難得的白狐裘皮,觸手生溫。陸明沅接過,遞給田母。
“您先用這個給妹夫裹上,湊合一下。否則晚上痛起來,如萬蟻鑽心,痛不欲生。”
田母不敢耽擱,急忙給兒子裹上。
陸明沅的話,還在傳出,“明日,我讓京中最好的裁縫給妹夫特製一個皮套,套在腿上。這樣以後,不管遇到什麼壞天氣,妹夫都不會痛了。”
田母再回來坐下時,對陸明沅的敵意已經沒有那麼重,看著好好的披風割壞,還有些心疼。
陸明沅看妹妹換好衣裳,叫竹心去對麵的酒樓要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酒足飯飽之後,她緩緩開口,“伯母,既然你們再走,我先帶妹妹回府,收拾一下細軟,明日再送你們出城。”
“不必了!”一直不說話的田青終於開口。
陸明沅看過去,溫聲質問:“妹夫,你到底是真的想娶我妹妹為妻,還是隻是……不甘心?”
“我沒有!”田青突然火了。
“那你怕什麼?”陸明沅再問。
田青不說話了,陸明沅看向田母,繼續道:“我帶妹妹回去套輛舒服的馬車。既然是親家,這麼遠的路,就算您舍得,我也不舍得讓妹夫徒步回去,您說是不是?”
田母看著陸家大姑娘的臉,鬼使神差的跟著點頭。
“走吧!”
陸明沅拉著妹妹離開。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尋泱閣,陸明泱坐在榻上,雙手抱膝,一點點挪到牆上。
陸明沅遣退眾人,走到榻前,問:“早上,我和阿澤說的話,你聽見了?”
那時,她感覺到外麵有人,但沒往妹妹身上想,隻以為是府裡的下人。可短短半日,妹妹就改變了主意,她不得不多想。
“泱兒,城陽侯府不是你一個人的。若說虧欠,我們兄弟姐妹之間,隻有你不欠城陽侯府。”
“長姐,不是。”陸明泱悶聲打斷。
陸明沅追問:“那能告訴長姐,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