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躺在溝裡,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嘴唇乾裂。
“救命呀,快救救我兒子。”
一直虛弱的田母抱起小男孩爬出旱溝,不知所措的左右張望。一名路過的老伯上前查看,提醒道:“這娃娃是餓的,快做點吃的吧。”
田母急忙將小男孩放到白菜上,催促汝姝駕馬車回家。
陸明泱和汝英見狀,急忙上前幫忙。
一碗熱騰騰的熱湯麵,田母親手做出來,端到床邊。喝過水的小男孩已經睜開了眼睛,圓溜溜的眨著更像田青了。
田母鼻頭一酸,抄起麵條喂小男孩。沒一會兒,麵條吃的乾乾淨淨,小男孩的臉漸漸顯出一絲血色。
田母擦去小男孩臉上的臟汙,問:“孩子,你爹娘呢?”
“我爹娘死了,人牙子要把我賣到黑窯裡,我偷偷跑了出來。”
小男孩說著,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娘,您今天救了我,又給我飯吃,您就是我娘。您留下我吧,我會乾活,我孝順您,我給您養老送終。”
說著,咚咚磕頭。
田母跪下,扶起小男孩,抱進懷裡,嗚嗚的哭了起來。
自此,小小的茅草院中,多了一個小男孩。小男孩說自己沒有名字,田母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田小青。
田小青的到來,給死氣沉沉的茅草院帶來了不少歡聲笑語。
“娘,那是誰的大房子呀,好漂亮。”這一天,田小青在院子裡玩竹蜻蜓,指著旁邊封頂的房子,奶聲奶氣的問。
田母正在洗衣裳,抬頭看過去,微微笑了:“那是你的房子,等小青長大了,就用來給小青娶媳婦,好不好?”
田小青跑到田母麵前,親了上去。
田母恍惚,這一恍惚,就恍惚到了晚上。看著田小青睡著,田母端著煤油燈去東屋。田青家一共三間房,東西兩間臥房,中間是堂屋。
原本陸明泱和田母睡一間,後來田小青來了,陸明泱便和汝英汝姝擠了一間。
“你出來!”田母敲了敲門,轉身走出了房門。陸明泱穿上衣裳,走向院中微弱的燈光。
聽見聲音,田母轉身,冷聲道:“你們趕緊走,占著屋,我兒子都沒地住了。”
寒風吹的燈芯,微微發青,也照的田母的臉,模糊不清。
陸明泱詫異,指向旁邊:“新房子馬上就能住了!”
“聽不懂人話呀你。”田母惱火:“趕緊滾,天亮就給我滾。”
“娘!”陸明泱哽咽。
田母轉身回屋,走出幾步,又退了回來,將一封信塞到陸明泱手裡,“你們成婚那天晚上,青兒特意支開你,其實想收拾東西跟我離開。他還給你留了一封信,隻是沒想到,我回屋收拾東西的時候,他被人害死了。”
見陸明泱麵色有異,田母尷尬的解釋:“我那時以為是寧遠王害死了我兒子,所以把信藏了起來。”
“那現在呢?”陸明泱握著信的手微微顫抖。
想到眼前的姑娘這些日子為兒子做的一切,田母又悔又恨。
“自從我們母子倆在相國寺被活埋,我才知道我們隻是一枚棋子。若我不是見青兒殘廢了,擔心他娶不上媳婦,我也不會受那人攛掇幾句,就帶著青兒去京城。”
“你害青兒失了一條腿,可我卻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