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東北部,馬薩諸塞州(簡稱麻省)。
臨近上午九點。
波士頓果街55號,麻省總醫院,心臟內科病房。
昨晚,為阿姆斯特朗·巴特萊教授做心臟守住的老教授,領著自己從加州舊金山趕過來的學生,走向了術後監護病房。
整夜幾乎都沒有休息的布魯默和賈爾斯,看到兩人走過來,連忙站起來打了個招呼,跟著醫生們的腳步走到了病房門口,神情裡滿是期待的默默看著老教授和他的學生,給巴特萊教授做了一些術後檢查。
“嗯。。還不錯!”
“賈爾斯,他早上醒過嗎?”
“還沒有~”一直在病房裡的護士小姐,在一旁答道。
“唔。。”
老教授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表,又皺著眉盯著病床旁邊的儀器看了一會兒,用手指尖在巴特萊教授的手部來回掃了幾下。
“。。咳~嗯~”
老教授的手指像是帶有著一些“魔力”,剛剛還麵無血色躺在病床上的巴特萊教授,似乎感覺到了手部的觸感,悠悠的醒轉了過來。
老教授麵帶微笑的轉回頭,對自己的學生低聲交流了幾句後,對站在門口探頭觀望的賈爾斯和布魯默兩人招了招手,笑道。
“你們也一起過來看看他吧~”
“。。好的!”
。。。
病床上。
感覺自己仿佛是從混沌中遊蕩了一圈,重新回到了人間的巴特萊教授,微微睜開雙眼,視線逐漸變得清晰了起來。
老教授臉上笑嗬嗬的俯下身,用小手電在巴特萊教授的眼前來回閃了幾下,並認真觀察了一會兒他的眼部生理反應後,輕聲道。
“嘿~夥計!”
“歡迎你光臨人間!”
“哈~呼~”
漸漸恢複了聽覺的巴特萊教授,右手微微抬起來空握了兩下,嘴角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老教授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笑容更加燦爛的低聲道:“嗬嗬~”
“你放心吧!”
“我知道你怕疼,等會兒就讓護士給你打止疼針。。”
“不過,就像我們昨晚在手術前說過的那樣~”
“你這種大手術,術後創口有點疼,也是你身體恢複的一個必要過程!”
“過多的麻醉藥物和術後的止疼針,對你的身體隻會帶來更多負擔,並不會讓你加速恢複!”
“所以老夥計,我隻會給你開三天的止疼藥物~等三天後,你還是忍忍吧。”
“。。”
巴特萊教授眼睛略微睜大了一些,目光很乾脆的轉到了老教授的身邊,看向他的學生和站在不遠處的賈爾斯、布魯默兩人。
站在人群最後麵,探著頭向病床上觀瞧的賈爾斯和布魯默兩人,都看到了巴特萊教授醒轉過來的狀態,不禁都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濕潤了~
巴特萊教授努力的抬起了右手,在老教授等人閃開了一個位置後,向他們兩個年輕的小子,豎起了大拇指。。
賈爾斯開心的深呼吸了幾次,笑著用力點了點頭,拉著同樣情緒有些激動的布魯默,緩緩退出了病房。
。。。
十分鐘後,病房門口。
剛巧領著家人趕過來的老摩根和內瑞雅夫婦,看到老教授領著學生們從病房裡走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
“阿姆斯特朗,他。。怎麼樣?”
“嗬嗬~”
“從他目前的狀況來看,手術非常成功!”
“啊哦。。好的!”
“謝謝您了!謝謝!”
老教授笑著擺了擺手,讓身後的學生們先離開後,想了想對老摩根一家人低聲說道。
“他的這次手術,拖得太久了!”
“從以往我們對術後患者恢複周期的統計數據上來看,大部分做過心臟搭橋手術的病人,平均壽命最少可以延長六年。”
“十年左右的心臟病複發率,約為60%左右。”
“十二年-十五年的病發率,約為90%以上!”
“這些,還沒有包括那些基礎病症比較嚴重的病人統計數據~”
“阿姆斯特朗的術前血脂化驗數據非常高。。”
“這對他的康複速度和質量,會產生。。”
“高血脂?”
老摩根緊皺著眉頭,追問道:“您是說,他還會因為血脂過高,再次引起冠心病的。。”
“沒錯!”
老教授抿著嘴,用手扶了一下眼鏡,低聲道:“血脂較高,對他身體的危害性很大!”
“它可能會導致血管內出現斑塊沉積,形成血管栓塞;出現動脈粥樣硬化,進而引起冠心病的複發等等。”
“。。明白了!”老摩根聲音低沉的微微點頭。
他的妻子內瑞雅,緊了緊挽著他的雙手,向老教授低聲問道。
“血脂和膽固醇過高。。是一樣的嗎?”
老教授眨了幾下眼睛,來回掃看著老摩根夫婦,問道:“昨天,你們也在我們醫院做了體檢嗎?”
“是的!”
“化驗結果單子呢?膽固醇很高嗎?”
“哦。。單子在這裡!”
內瑞雅從自己的隨身小包裡麵,拿出了剛才拿到的化驗單,遞給了老教授。
“嗯。。”
“膽固醇,確實超出了很多啊~”
“膽固醇與血脂不一樣!”
“血脂包括膽固醇、甘油三酯、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等。”
老教授指著手裡的化驗單,對老摩根說道:“你的這些化驗數據裡麵,除了膽固醇較高之外,甘油三酯和。。”
。。。
病房門前的走廊裡,老教授對老摩根一家人,很耐心+很詳細的聊了他身體狀況,並給出了很多的建議。
最後,老教授把手裡的化驗單遞給了內瑞雅,笑道:“我聽說,你打算每年冬天都去休斯頓那邊?”
“是的!”
“這很好!”
“過幾天,等阿姆斯特朗恢複了一些後,我可以聯係一下休斯頓的老朋友,把他轉過去進行術後的康複。。”
老摩根連忙笑著感謝幾句,和家人一起把老教授送出了病房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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賓夕法尼亞州。
費城。
城市中心區北部一條小街上的餐廳裡。
大衛麵前擺著一杯牛奶,麵帶微笑的靜靜看著坐在對麵的露比,向盤中的早餐發起了最後的總攻。。
兩分鐘後。
感到心滿意足的露比,毫無形象的乾掉了杯子裡的咖啡,一邊用手輕輕揉著肚子,一邊對大衛笑道。
“說吧~你專程過來找我。。想要乾什麼?”
“。。沒什麼~”
“隻是想你了,想見你!”
“哦?”
“你不會是。。想找我複合吧?”
“。。”
“哈哈哈~”
露比的笑聲裡,似乎帶著很多調侃的意味~
她的目光,從大衛的身邊和身後掃過,身體前傾,趴在了桌子上笑道。
“你後麵的黑大個。。他是野火酒吧裡麵的那個叫邁克的吧?”
“。。對!”
“他是跟你一起過來的?”
“是的!”
“嗯~”
“從紐約過來費城而已~你還需要找人陪著嗎?”
“。。”
大衛有些不自然的舔了下嘴唇,用手摸了摸鼻子。
露比看到了他的這兩個習慣性、下意識小動作,不禁笑得更加開心的低聲問道。
“讓我來猜猜啊!”
“我離開之後,是。。瑪莎成了你的新女朋友嗎?”
“額。。不是!”
“那。。哇哦!!”
“不會是艾麗卡吧?”
“你。。你也太。。!”
大衛臉上浮出了一些紅色,連忙擺著手解釋道:“不是!你。。我。。”
“我確實是有了新女友,可她不是艾麗卡。。”
“哦?”
“那是誰啊?”
“。。是蘇珊!”
“額。。是她?”
露比的右手托著下巴,微微仰頭回憶著那位在野火酒吧裡麵打工的蘇珊,神情很好奇的問道。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她。。”
“沒錯!”
“可。。可我。。”
“哈哈哈哈~”
“嗯~謝謝你給我解答了一個,讓我胡思亂想了很久的問題。”
大衛呼吸急促的握緊了牛奶杯子,一仰脖直接大半之後,才長出了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情緒,低著頭說道。
“我的新女友。。還有波麗。。”
“wha??”
露比無比驚奇的雙臂張開,趴在了桌子上,把頭探到了大衛麵前,緊緊的盯著大衛,很八卦的問道。
“她結婚了啊!”
“你怎麼能。。?”
“。。她離婚了!”
“哇哦~!!”
“她是因為你才離婚的?”
“不!”
“是她丈夫一直都有出軌的行為,所以她才。。”
“。。哦~”
露比露出臉上一副“吃驚”的八卦神情,眼神古怪的盯著大衛看了幾秒,搖了搖頭,歎著氣問道。
“兩個新女友!?”
“你可真讓我。。驚訝啊!”
“。。不是兩個,是三個!”
“三。。咳~”
“她叫什麼?”
“崔瑩瑩。。”
“不過,我們還隻是剛接觸沒多久。。”
“沒有上X,更沒做X!”
露比感到徹底“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有氣無力的問道:“那你這次過來找我,就是想告訴我。。我們分手後你有了三個新女友嗎?”
“不!”
大衛隨手把牛奶杯丟開,神情激動的看著露比的眼睛,卻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才好。。
露比瞪起了大眼睛,等待了幾秒後,癟著嘴苦笑道。
“好吧~你剛才確實說過了,你想我。。”
“那個。。露比!”大衛心裡著急的一把抓住了露比的左手,快速的說道。
“我忽然感覺肚子疼,要去一下衛生間!”
“你等我!等我幾分鐘。。好嗎?”
“額。。OK~”
“你去吧。”
“嗯!”
露比看著大衛站起身,腳步匆匆的走向了衛生間,心中也湧出了一股失落和古怪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緒。。
。。。
餐廳的狹小衛生間裡。
大衛低著頭走到洗手池前麵,擰開了水龍頭,用流出來的冷水一次又一次的用力揉搓著自己的臉頰。。
等到他臉上感到一片冰冷之後,他抬起了頭,直視著鏡子裡的眼睛,再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
此時此刻。
在大衛的腦海裡,一片無邊的黑暗中,有一束圓形的強光,從上方照亮了一小塊圓形的區域。
站在燈光下的“阿呆”大衛·科爾曼,緊皺著眉頭,看著站在燈光區域之外薑大衛,沉默了許久後,才問道。
“是我瘋了嗎?”
“不!”
站在燈光區域之外的薑大衛,向前走了兩步,站到了燈光區域的邊緣,很坦誠的笑道。
“你和我,擁有完全不同的兩段記憶和人生。”
“我很確定,它們。。都是真實存在,並發生過的曆史~”
“但不知為何,我從屬於我的世界,來到了你的這個世界,並進入了你的身體裡麵。。”
“這才有了我們現在的。。”
“。。”
“阿呆”大衛·科爾曼的身形,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豐滿”了一些。
他抿著嘴看著薑大衛的眼睛,悶聲問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額。。”
薑大衛向四周掃看了一圈,聳了聳肩,攤手道:“也許,我們可以試著融合。。”
“或者,我們輪流來做身體的主人~”
“這些都好辦,我們可以商量著來~”
“。。”
薑大衛看到大衛·科爾曼陷入了沉默,索性又向四周看了一圈後,拍了拍腦袋,笑道。
“你就是一直在這種環境下,感知著我的所有經曆嗎?”
“。。嗯!”
“嘖~”
薑大衛表示很無奈的撇了撇嘴,轉身走向了黑暗的深處,閉上了眼睛感知了一下,試著打了個響指~
“啪~”
隨著響指的聲音過後,整片空間變得猶如陽光明媚春天一般清新、明亮~
而空間裡的場景,也被換成了大衛·科爾曼熟悉的莫裡森小鎮自家後院。
“阿呆”驚訝的看了一圈四周自己無比熟悉院子,對手裡拎著兩瓶啤酒,向他走來的薑大衛問道。
“你是。。怎麼做到的?”
“哈哈哈~想象力!”
“這是我們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地盤啊!”
“隻要我們敢想、敢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實現!”
“。。哦!”
“阿呆”大衛·科爾曼接過了遞來的一瓶啤酒,和薑大衛走到了後院夏天會特意擺出來的小桌子旁邊,坐下來。
薑大衛非常愜意的喝了一口啤酒,感受著冰涼啤酒進入了胃中,大笑道。
“這裡還。。真是奇怪啊!”
“喝酒,居然還能有真實的體感??”
“。。是的!”
“額。。”
薑大衛忽然收住了笑聲,用手掂量了幾下啤酒瓶,皺著眉問道。
“那我在和蘇珊、波麗她們。。”
“我沒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