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清晨。
曼哈頓,華爾街。
史丹利四層。
穆·布蘭德斯,手裡拿著幾份最新收到的報告,走進山姆·羅傑斯的辦公室。
山姆此時剛好在接電話,看到穆·布蘭德斯走進來,向他擺擺手示意等下。
幾分鐘後。
穆·布蘭德斯看到他放下了話筒,玩笑道:“你昨晚又沒回家?”
“是啊。”
“怪不得。。哈哈哈哈~”
“。。”山姆有點無奈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幾天都沒換過的襯衫,轉移著話題道。
“你拿的是什麼?”
“哈~”
“這是我們今天剛收到的。。”
穆·布蘭德斯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把帶來的文件都放在山姆麵前,眯著眼睛認真的說道。
“上周的最後兩天,三大交易所的交易量暴增了140%!”
“昨天,紐約的幾家商品交易所和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總交易量都增加了數倍。”
“尤其是白糖、咖啡、玉米、小麥、銅、棉花、取暖油等個彆商品期貨合約,單日交易量都突破了近十年的最高峰值。”
“其中,白糖和去年剛掛牌上市的取暖油,交易量都突破了1億4千萬米元!”
“而從我們收到的信息來看,巴西農業部發出的國內災情對農產品收成造成影響的簡報上麵,並沒有過多提及甘蔗主產區的受災情況,隻是用可能會造成部分地區減產等比較含糊的說法,一帶而過~”
“但是,我們能從奧迪斯·帕克那裡弄到巴西農業部未公開的災情調查報告,彆人也能啊!”
“國際原油現貨的價格暴漲,帶動國內取暖油價格持續走高,這都是在我們意料之中的。。”
“可其他商品期貨的近中期合約,也跟著取暖油一起暴漲。。”
“我們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嗯。。”
山姆埋頭看著手裡的文件,一邊把其中感覺比較重要的信息單獨記錄下來,一邊解釋道。
“上一屆的福特總統和這一屆的沃樂恩·懷恩總統,都在想儘辦法出台各種政策,以解決進出口貿易的巨大逆差難題。。”
“尤其是針對西德和島國產品的進口貿易,連續頒布了幾項非常嚴苛的進口限價令。。”
“我們經常會在商場裡見到的紡織品、電視機、汽車、收音機、手表等商品,都在去年迎來了前後幾輪的漲價。。”
“再加上去年米聯儲的連續加息動作,國內的短期債券市場硝煙彌漫。。”
“讓那些流出米國的資金,都發覺了投資收益正在逐漸下降。。”
“所以,第一批海外投資回流進入紐約和芝加哥的金融市場,也就不會讓人感到奇怪了~”
“至於。。你說的股票市場交易量暴增,這也很簡單!”
“前幾年,股票市場的交易量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額狀態,早已將投資人的耐心磨沒了~”
“如今有大筆資金入市,想要從他們的手裡接盤。。”
“他們當然會很開心的拋售掉手裡的賠錢股票,轉而去尋找一個能賺錢的新目標~”
“商品期貨!”
“。。”穆·布蘭德斯,對山姆說的這些“理由”,也早有一些自己的猜測。
可他有些想不通的是,山姆為何能對這些趨勢性、保密性的信息,能夠做到“了若指掌”?!
正在翻看文件的山姆,抬頭瞥了一眼老友,自顧自的笑道。
“投資股票市場,根本就不賺錢,隻能勉強讓資金保值而已!”
“投資債券市場呢?”
“隨著米聯儲的是否繼續加息態度不明,它也變得讓人難以捉摸未來走向。。”
“那還剩下什麼可以投資了?”
“公司債和商品期貨!”
“可是,公司債券市場能容納的資金量太小,根本滿足不了龐大的回流資金購買需求。”
“所以,他們隻能把目標放在風險性和收益性較高期貨市場!”
山姆從左手邊的抽屜裡麵拿出一個小本子,在裡麵快速翻找到一篇記錄,向老友展示著,笑道。
“上一次,老板帶著我們去投資取暖油,如果不是後來他找到老戴維·洛克菲勒先生,接手了那些單子。。”
“我們可能就麻煩大了!”
“。。”穆·布蘭德斯看著眼前的幾條記錄,沉默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了。
山姆所說的麻煩,他當然明白!
紐約玩兒期貨的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大家即便是沒見過彼此本人,也大都聽說過對方的情況。
期貨合約交易,本身就是一種對手盤交易的賭局!
像大衛這樣闖入圈子的“愣頭青”,突然砸出幾千萬做多市場價格,從取暖油期貨大空頭的手裡賭贏了一千多萬。。
那些賭輸的人,在交易市場裡麵吃虧了,卻能在現實生活中想辦法全都找回來!
如果不是老戴維·洛克菲勒,願意接手這批多頭期貨合約,大衛能否順利平倉、套現離場,都還是個未知數。。
所以。。麻煩?!
錢在誰的兜裡,就是屬於誰的嗎?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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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
42街,野火酒吧斜對麵的輔警辦公室。
奧斯頓警監望著坐在對麵,自稱是CIA紐約分部探員的帕梅拉·蘭迪,心中的古怪全都被“寫”在了臉上。
“你是。。埃茲拉·克雷莫的手下?”
“嗯!”
“我剛從海外分部調到紐約工作,前些天帶著家人去夏威夷度假時,偶然碰到了大衛。。”
“偶然?”
“嗬嗬~”
奧斯頓聽到她使用的這個“官方”用詞,恍然般笑道。
“那你來找我,也是為了。。查西達的案子?”
“是的!”
“哦。。”
奧斯頓隨口應了一聲,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向後仰倒在椅子裡,勾著嘴角笑道。
“上次,埃茲拉·克雷莫過來,就像從我這裡臨時借調法爾,參與後續的調查~”
“他沒跟你說過嗎?”
“說了。”
“可是,法爾·波奇維諾先生本人表示,並不想再參與這個案子了。。”
“這。。”
奧斯頓表示自己也很為難的攤手道:“法爾他不願意,我作為他的上司,也不能去強迫他啊。。”
今天故意沒有化妝,“素麵朝天”的帕梅拉·蘭迪,微笑著解釋道。
“我當麵答應過大衛,查西達的那件案子一定會替他查清楚。。”
“所以,我想先過來請您幫忙,見一下全程參與這件案子調查的法爾·波奇維諾,了解更多具體的情況。”
“。。”
奧斯頓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直勾勾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輕輕搖頭道。
“抱歉!”
“在我的工作職權以內,我無法強迫法爾。。去幫助你們破案。”
“你隻有去說服他本人同意!”
“OK~”
帕梅拉·蘭迪微笑著站起身,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桌上:“那我改天再過來找他。”
“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如果他改主意了,請麻煩您隨時聯係我。”
“嗯!”
奧斯頓瞥了一眼桌上的名片,向對他擺手道彆的帕梅拉點點頭,沉默的看著她走了。
幾分鐘後。
一邊擦乾淨了雙手,一邊嘴裡不停罵著臟話的法爾·波奇維諾,“闖”進奧斯頓的辦公室,抱怨道。
“下水道,已經通了。。”
“如果讓我抓到那個把襪子丟進去的混蛋,我一定。。”
“咳~好啦!”
奧斯頓收回雙腿,對法爾招招手,笑道:“先過來坐!”
“額。。”法爾盯著麵帶笑容的奧斯頓,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他走到桌邊坐下,右手摸了摸腰間的警徽,謹慎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