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暈機,腦袋還處在暈暈乎乎的狀態。”
“你們。。”
“嗬嗬~算了。”
埃爾德走到勞拉和莉莉絲麵前,認真的看了她們幾秒,對大衛笑道。
“她們兩個,從小到大也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勞拉會偷偷跑去夏威夷找你們,我其實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隻不過誰都沒想到,她這次居然能忍了這麼久,才有勇氣。。”
“喂~你說誰沒勇氣了!?”
“我。。”
“哈哈哈~”
大衛狠狠的瞪了一眼感到“不忿”的勞拉,對著埃爾德擠擠眼睛:“她可不是膽小鬼,我才是!”
“這個綽號,誰都搶不走!”
“。。哈哈哈~”
埃爾德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兩下,點頭道。
“要如何來爭奪這個綽號的事情,你們自己做決定。。”
“嗬嗬~”
大衛用手揉著鼻子,從送他們下飛機的空姐手裡拿回行李箱,揮著手道。
“OK!”
“我們上車吧。”
。。。
十幾分鐘後。
眾人都坐上了埃爾德帶來的三輛轎車。
埃爾德駕駛的轎車隻載著大衛一人,率先快速駛出機場,向位於休斯頓市西北方的赫普斯特德開去。
在路上。
故意坐在後排中間的大衛,一直偏頭看著窗外的景色,眼裡充滿了新奇和輕鬆。
埃爾德,穩健的把車速控製住,瞥了一眼後視鏡,開口道。
“我昨晚才從紐約回來。”
“山姆,很不錯!”
“哦?~”
“你們見麵了?”
“嗯!”
“彼德·彼德森,很欣賞他。”
“茱莉叔叔,也說他是年輕人中很有潛力的一個。”
“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好幫手。”
大衛依舊保持著偏頭看車窗外的姿勢,聳聳肩道:“他不是我找的人,運氣而已。。”
“運氣嗎?”
埃爾德腳下放鬆一些油門,讓車速慢下來,笑道。
“我聽說,你在檀香山遇到了唐納德·克萊恩?”
“是啊,你也認識他?”
“不認識。”
“我隻聽朋友阿瑟·布洛克,多次提起過唐納德,並沒有見過他。”
“布洛克。。”
大衛從窗外收回了目光,歪頭思索片刻,驚訝的追問道。
“他是投資英特爾的那位紐約風投家?”
“沒錯~”
埃爾德把車速控製在三擋,從後視鏡裡看著大衛的眼睛,解釋道。
“在你公司裡麵工作的鮑勃·洛克菲勒,他的爺爺勞易斯投資了英特爾。”
“我當時對風投幾乎沒有關注過,這個消息還是我與阿瑟·布洛克初識,他講給我聽的。。”
“後來,阿瑟·布洛克給我引薦了英特爾公司的創始人,戈登·摩爾和安迪·格魯夫。”
“他們兩人當時正在謀劃,讓公司的股票在納斯達克掛牌上市。”
“而我當時恰好在史丹利工作,詳細詢問英特爾公司的經營情況之後,順便也投資了他們。”
“順便。。”大衛沉默了。
埃爾德似乎非常能理解大衛的想法,向著後視鏡裡攤開右手道。
“我和帕納裡斯,謝麗爾和格蕾絲,還有派恩。。”
“我們五個,從年齡上來算都比你大了很多~”
“所以,我們年輕時經曆的那個動蕩時期,與你們近幾年從電視和報紙上聽到、看到的新聞,幾乎是兩個世界。”
“我明白~”大衛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笑道。
“真消息、假新聞,真真假假~”
“公開的、保密的,看看就好。。”
“馬格·路德維斯,就曾對我講起過~尼克鬆總統在任時,經常會抱怨自己辦公桌上被標注著絕密的文件袋,居然是一份報紙的複印件。。”
“當時的國務卿基辛格,也在私下場合表示過,國會大樓裡麵的機密和絕密文件裡麵,有五分之一都是報紙的剪報或摘抄。。”
“所以,我們現在能查到的公開新聞和資料裡麵,究竟有多少水分?”
“誰都不清楚。。”
“憲法第一修正案,賦予了公民言論自由、宗教自由和集會自由。”
大衛說到這裡,向著後視鏡裡麵的埃爾德,豎起一個食指,笑道。
“但是~”
“他說,他們說,大家都說。。”
“權威人士和主流媒體引領著時代進步的同時,也無形製造出了足夠多的反思和預期~”
“反思,能讓我們從錯誤中汲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預期,則會一定程度的限製年輕人的洞察力和獨立思考能力,轉而成為時代的禁錮。。”
“那要如何來打破禁錮,實現突破呢?”
“不唯上、不唯書,不從眾、隻求實。”
“充分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不是前輩們不夠聰明、不夠努力,心胸和眼界不夠開闊。。”
“而是時代沒有向他們敞開大門!”
“比如:50多年前,憑借著從動物胰腺中提取出可供臨床應用的胰島素,為臨床治療糖尿病作出貢獻,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弗萊德裡克·班廷。”
“他肯定想不到,後來無數人經過半個多世紀的努力之後,才終於實現了人工製備胰島素。”
“所以~”
“科學技術的不斷進步創新,才是新時代的第一生產力!”
“。。”後視鏡裡麵的埃爾德,沉默了。
他從大衛這種“漂移”式的換題轉移技巧中,忽然想起了遠在紐約的賈爾斯和派恩。
E。。
大衛見有些“冷場”了,歪頭收回了自己豎起的食指,花了一個話題問道。
“我讓奧迪斯·帕克去找你幫忙,給卡內斯轉去2億米元的事兒。。?”
“已經搞定了。”
“謝謝!”
埃爾德再次沉默了幾秒,斜眼望向後視鏡裡的大衛,扯著嘴角笑道。
“十六億米元現金。。”
“在紐約,也隻有西德裡奇這樣的幫派家族,才能無聲無息的積累下如此龐大的黑錢了~”
“額。。”
大衛有些不自然的揉著鼻子,苦笑道。
“其實隻有十三億米元,屬於西德裡奇家族。”
“另外的三億米元,是我一個朋友的。。”
“朋友?”
“嗯!”
“那個布朗克斯區的幫派頭目?”
“嘶。。對!”
大衛深吸了一口氣,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笑容,很嚴肅的說道:“他是一個背負著理想與責任,卻永遠無法以真麵目示人的。。朋友!”
“雖然,我不認可他做事情手段和風格。。”
“但我願意為他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所以,你不止一次的拒絕了他的贈送?”
“三億米元,都不能讓你心動嗎?”埃爾德,把車速控製在最低檔位,目光盯著後視鏡裡的大衛,似乎不想放過任何細節。。
這次,輪到大衛沉默了。
他看向轎車前方的平坦道路,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的說:“先把自己照顧好,才能更好的照顧家人。”
“這種最簡單的道理,我用了二十多年才搞明白。。”
“麵對三億,誰會不心動?”
“但我覺得,賺錢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難!”
“因為人們對曆史的記憶力,非常差~”
“他們隻會記住在終點成功撞線、獲得第一名的人物,卻選擇性的忘記了與冠軍同處一個時代的優秀競技者。”
“榮譽、光環、話語權。。”
“這些屬於冠軍和勝利者的獨有獎勵,光芒無限、耀眼奪目!”
“可在這些光芒與耀眼的背後,又有誰會去探究呢?!”
“沒有人。”
大衛解開了身上外套的扣子,神情懶散的向後仰倒,唏噓道。
“大多數人都會控製不住自己,被光怪陸離、聲色犬馬所蒙蔽,懷著退而求其次、得過且過的心態混日子。。”
“可當他們驀然回首才發現,艱難且漫長的人生路居然已經渾渾噩噩的即將邁入終點,自己的記憶裡卻沒有任何感到驕傲和自豪的事情。。”
“最初的理想,實現了嗎?”
“沒有!”
“那些理想早已經隨風而去,迷失在青春的長河裡~”
“所以在沒有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的時候。。”
“我選擇守住初心,珍惜眼前!”
“先把自己照顧好,再去更好的照顧家人。”
“。。”埃爾德無聲的輕輕點頭,緩緩踩下油門,提高了車速。
“前麵的路口拐進去,我們就到了。”
“那裡,是我童年時候的家。”
“好的,謝謝!”
大衛聽到埃爾德在說“家”這個詞的時候,聲音中帶著一種非常複雜的情感。
家?
它的意義,總是會讓每個人無法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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