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克先生?”
“是我!”
“請進來坐吧~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剛才整個人都隱藏車裡的奧迪斯·帕克,主動摘掉了帽子,笑著向馬拉特發出了邀請。
馬拉特眉頭緊縮,一時間有些想不通這位腦子有病的帕克先生,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他用左手打開車門,在側身即將坐進車裡的時候,右手順勢從懷裡掏出手槍縮在袖子裡,又故意沒有關上車門,用半邊屁股虛坐在後排,歪頭看著帕克先生問道。
“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
“嗬嗬~”帕克先生緩緩抬手打開了車頂的一盞小燈,嘴角掛著微笑,對馬拉特問道。
“我在歐洲的時候,見過許多出生在熊大國人~”
“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向我詢問,對他們國家的看法。。”
“我一般都會比較客氣的隨便開個小玩笑,說~幾乎在全歐洲人的刻板印象裡,熊大國代表著寒冷、嚴冬,除了莫斯科和聖彼得堡等大城市,其餘地方人煙稀少、棕熊遍地。。”
“你覺得呢,馬拉特?”
“我說的對嗎?”
“。。”馬拉特抿著嘴默默看著奧迪斯·帕克,一動不動的沒說話。
帕克先生似乎才感覺到他的緊張,笑著緩緩舉起雙手,說道。
“從熊大國近五百多年的曆史來看~它一直都非常具有攻擊性!”
“和它做鄰居的幾個國家,全都被它打遍了。。”
“而反觀米國呢?”
“米國在二戰爆發錢的理想主義時期,為了能夠在國際上爭奪話語權,全力參與瓦解、肢解了德意誌和島國,讓它們都無法再擁有發動世界大戰的實力。。”
“米國前總統威爾遜的《論國家》,和他在1918年發表的一次關於戰後和平方案的演說又稱:十四點計劃,被認為是理想主義的代表作。”
“在我看來,理想主義者一定要堅持對信仰的追求,要真實的麵對自己,要樂於接受新思想,要善於接納他人的建議和意見,要對彆人的目光具有敏感度,要能理解和體會他人的心情,要善於安慰和鼓勵等等。。”
“但是~”
“當一名曾經的理想主義者,慢慢老去。。”
“他還能讓自己繼續擁有這些。。會令身邊人崇拜的美德嗎?”
“不!”
帕克先生豎起一根食指,麵色飛快轉冷,眼神也在暗淡的燈光下變得非常銳利,直視著馬拉特低聲道。
“剝削,這個詞是指一些人或集團憑借他們對財富的占有或壟斷,不公平的收入分配,強製性地剝奪那些沒有或者缺少財產的社會成員或社會群體的勞動成果和個人財產,也就是侵吞窮人的財產。”
“當剝削來自資本的是偶,人們還有舍棄、博弈、反抗的自由。。”
“因為資本剝削的本質,是屬於貨幣與勞動力的交易!”
“這種交易不是一種強製性的交易,人們有時間也有能力去選擇是否接受交易。。”
“可當剝削來自權力的時候,人們連說不的可能。。都講不存在!”
“因為來自權力的剝削,其本質上屬於帶有強迫性質的交易,是一些人或集團對失去反抗能力的弱勢群體的勞動所得和資產,進行的非法(合法)剝奪、搶劫!”
“馬拉特,你認同我的這些理解嗎?”
“。。”馬拉特縮在袖子裡的手,“軟”了。
他靜靜地看著奧迪斯·帕克,整個人慢慢放鬆下來,目光低垂,沒有說話。
奧迪斯·帕克,在看到他態度上的“變化”之後,麵色稍緩了一些,轉頭看向站在遠處的木原信成兩人,說道。
“大衛,是個商人。”
“他也隻想做個商人!”
“你。。想讓你的**夫叔叔,和他的家人們平安的離開熊大國?”
“我可以幫你!”
“但前提是,你和你的同事、朋友或合作者們,要先搞清楚一個事實!”
“這個世界上,談理想的人在麵對令人無法拒絕的驚人財富時,很少能繼續堅持自己的信仰,選擇視金錢如糞土。。”
“因為他是人,不是神!”
“就算是神,它也難免會有**~”
“可當它的**不斷膨脹,似乎永遠無法被填滿的時候,它會做出什麼?”
“馬拉特,你知道嗎?”
“。。”
“嗬嗬~”
“它,一定會走向自我毀滅。”
“並且在它毀滅之後,一個嶄新的**化身會從它的屍體中誕生!”
奧迪斯·帕克渾身放鬆的向後靠了靠,把頭轉向另一邊,目光飄忽的看著車窗外的月色,雙手十指緊扣,自言自語道。
“如果你的沉默,是在為了給自己找借口,那就大可不必了~”
“很多人都把錢視作魔鬼,認為有錢人時常會做出的那些蠢事,都與錢有關。。”
“可真相呢?”
“真的是這樣嗎?”
“我到底在說什麼,你應該心裡是最清楚~”
“馬拉特!”
“我這次專程過來,就是想再次提醒你。”
“淪為工具的最終下場,隻有人間蒸發。”
“這句話說的是你,同時也是在說我自己。”
“。。”馬拉特低下頭,看著從袖子裡伸出來的右手和緊握的手槍,心中洶湧的洪流,幾乎衝垮了所有的防線。
奧迪斯·帕克說完這些話之後,沒有再去看馬拉特的反應,直接打開車門走向旁邊的一輛轎車,“瀟灑”的開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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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
清晨~
九龍半島,加多利山嘉道理道29號。
司機周禮文駕駛的轎車,緩緩停在黑色鐵門前。
坐在後排的崔瑩瑩和小秘書瑪姬,探頭探腦的看向路兩旁,對周禮文問道。
“我們到了??”
“是的,就是這裡。”周禮文抬手指了一下遠處那棟被高牆圍住的彆墅,解釋道。
“科爾曼先生昨晚吩咐我,讓我六點半左右帶著你們過來,他會提前把門打開。”
“我先下去看看,你們稍等。”
“好的。”
崔瑩瑩搖下車窗看著,周禮文下車走到黑色鐵門前麵,很輕易的打開了它,有點驚訝的低語道。
“這是。。昨晚沒鎖門嗎?”
“應該不會吧?”小秘書瑪姬輕輕靠在崔瑩瑩的身旁,滿眼好奇的打量著遠處那幢白色尖頂彆墅,沒有多想的脫口而出問道。
“老板昨晚和梅西亞在這裡偷偷約會了?今早他又安排人把我們送過來?”
“他這是想乾嘛啊?”
“你不會生氣吧?”
“。。”崔瑩瑩聽到瑪姬竟然會說出這種“低情商”的話,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微微搖頭道。
“他不是會做毫無疑義的事兒,也不是那種人。”
“你彆亂說了!”
“哦。。對不起!”瑪姬連忙用手捂住嘴,腳趾扣地,懊悔不已。
崔瑩瑩也不是第一天和瑪姬相處,知道她在私下裡的性格很“呆萌”,無奈的搖搖頭,看向懸掛在黑色鐵門旁邊樹上的金屬門牌,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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