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夜~
曼哈頓,42街野火酒吧。
原來每晚都會準時亮起的霓虹燈牌匾,今晚依舊亮著~
可在酒吧的兩扇玻璃大門上,懸掛了一個大大的“暫停營業”的牌子。
酒吧裡。
一條拚湊起來的長條餐桌上,擺滿了野火餐廳大廚張文標精心準備的各種美食。
參加晚宴paty的眾人,都拿著一個小盤子遊走在餐桌兩側,一邊談笑,一邊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食物。
酒吧大門旁的一張小桌,近段時間一直獨立支撐著酒吧對麵早餐店的徐翠珍,看到又有人選取了幾塊她製作的甜品蛋糕,臉上掛著欣喜和滿足的微笑。
小桌的另一邊,大廚標哥放下手裡的可樂瓶子,看到徐翠珍小姑娘臉上的“傻笑”,忍不住調侃道。
“你忙了大半天,吃過東西嗎?”
“額。。吃過了,我做的每一樣蛋糕,我都嘗過!”
標哥抬手鬆開了自己領口的第一顆扣子,臉上帶著輕鬆笑意的向後靠了靠,翹起二郎腿歎道。
“當初我在學廚的時候,每天都是各種雜活從早乾到晚,雙手被冷水泡到發白凍僵,吃飯時連筷子都拿不住。。”
“你再看我現在收的那幾個徒弟,多乾半個小時活就忍不住滿腹牢騷,一點苦累都不願意承受,還整天都在幻想著出去單乾賺大錢。。”
“嗬嗬~”
“他們要是能賺到錢,那才是最大的諷刺!”
“額。。”徐翠珍臉上的輕鬆和滿足,被標哥這幾句話瞬間“吹散”了。
她低頭看著麵前果汁杯子,小聲說道:“其實我早就想過拜您為師學廚藝,隻是我怕您不喜歡我。。”
“哦?”
“哈哈哈~”標哥歪頭斜眼打量著有些自卑的徐翠珍,大笑搖頭道。
“肯定是那群混蛋又在你麵前講我的壞話了吧?”
“。。”徐翠珍癟著嘴挑了挑眉毛,笑著沒接話。
“以前我年輕,總認為有人犯了錯就要發脾氣罵人才顯得更威風,更服眾。。”
“但是後來,我的師父和師兄告訴我~”
“曾經在香江最威風的那個人,如今已經跑到加拿大,再也不敢回去了。。”
“曾經最狠的那個人,如今也不知被扔在哪片海裡喂魚。。”
“曾經認為自己最聰明的那個人,如今在牢裡被判了終身監禁。。”
標哥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仔細打量著徐翠珍,笑歎道。
“你,不適合學廚。”
“能在廚房裡最後留下來乾活的都是粗人,包括我在內~”
“我們除了當廚師,基本上也做不了其他工作。。”
“但你不一樣。”
“你肯學習、肯吃苦,敢於為自己賭一次抓住機會。。”
“如果我在你這個年齡,也像你這麼有想法,可能我的人生就會完全不同了。。”
“。。”徐翠珍感覺有些不好意思的臉蛋發紅,低頭搓著手指說道。。
“我隻是不知道該。。”
“不知道什麼?”
“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標哥轉頭望向遠處,坐在人群中C為的大衛,低聲道。
“有些人天生就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而有些人可能要三十歲、四十歲,甚至是六十歲才搞懂自己想做什麼,該做什麼。。”
“但還有更多人,終其一生都沒搞懂自己到底在渾渾噩噩的忙什麼。。”
“所以啊,像我們這種沒有任何過人天賦的普通人,最好不要好高騖遠,想得太多了。。”
“雜念太多,會讓你無法看清眼前,更無法看清正確方向!”
“隻有踏踏實實的一步一步向前走,你總有機會實現自己的全部理想。”
“謝謝你,標哥!”徐翠珍感覺自己能遇到張文標,絕對是走出家門後最大的幸運。
“嗬嗬~”標哥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從大衛身上收回目光,拿起果汁杯子笑道。
“你是在為我師妹崔瑩瑩工作,幫她賺錢。”
“如果她在這裡越過越好,我們也能跟著一起。。”
“懂了嗎?”
“嗯。”徐翠珍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那個年輕麵孔,雙手握緊了小拳頭。
。。。
酒吧裡的另一邊。
大衛目光掃過派恩和他身邊的馬格·路德維斯,看向坐在桌對麵的盧迪和卡內斯二人,笑道。
“紐約,是目前國際上最大的中、長期債券交易市場。”
“米國政府、米聯儲和歐洲各國發行政府債券、公司債券,都可以在這裡進行交易。”
“政府債券主要是中期庫券和長期公債。”
“公司債券一般都由投資銀行代為發行和包銷。”
“它會根據發行人資信等情況,公司債券分成若乾等級,債券的等級越高,越表明發行這種債券的公司資力雄厚,信譽良好,因而債券的市價越高於其麵值。”
“這些債券一般都分記名和不記名兩種,每半年支付一次利息,記名庫券和公債以財政部支票支付,不記名的憑息票領取利息。”
“比如上一次石油危機爆發,米國三大車企-通用、福特和克萊斯勒發行的公司債券,全都出現了一波價格暴跌,另外還有些債券發行公司的資金,連支付利息都很艱難。。”
“再加上米聯儲執行的利率政策頻繁變化,讓國內銀行利率一年高一年低。。”
“這讓很多銀行投資購買的債券虧損嚴重,卻也隻能咬牙硬挺著或選擇割肉甩賣離場。。”
“華爾街的股市也因為這些變幻莫測的因素,出現了集體暴跌的驚人場麵。。”
大衛說到這裡,轉頭看向派恩問道:“這段很值得我們借鑒的曆史,你應該更清楚一些吧?”
“能和我們講講嗎?”
“OK~”派恩笑著雙肘支在桌上,望著盧迪和卡內斯二人,講道。
“上一次石油危機的成因極為複雜,你們應該通過媒體或其他渠道了解過一些,我就不多廢話了。”
“我隻講上次石油危機,對米國影響最大的兩個方麵。”
“首先,它直接影響了高能耗類型企業和製造業的加速衰落。”
“比如在73年初,向米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提交公司上市申請的有51家。”
“73年-74年末的整整兩年時間裡,最終成功實現掛牌上市的公司,隻有17家。”
“那些沒能成功上市的公司投資者們,在看到這些公司因油價暴漲、前途晦暗,都不得不選擇割肉離場拋售自己的持股,讓這些公司從此一蹶不振,直接跌入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