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懷明回頭,見婉婉站在不遠處的牆下,她懷中抱著瑞珠,身前是正把劍收回劍鞘的疾風。
他抬腳向她走過去。
她似乎嚇得不輕,仍把瑞珠的臉埋在她懷中,見他過來也一動不動。
疾風默默退到一邊。
晏懷明把瑞珠從她懷裡撥出來,瑞珠睜著大眼睛望了一下四周,臉上並沒有驚恐。
紛亂一起,婉婉就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從最先淪陷的廉州走過來,這些場景已經看過很多次。
晏懷明摸摸她乾淨的臉,“好女孩兒。”
“我同姐姐有話說,”他指指不遠處的疾風,“讓他送你回去,好嗎?”
瑞珠抬頭看了看婉婉,婉婉對她點了點頭。
她把手伸出去,疾風過來牽住她。
走出幾步,她回過頭來,問婉婉:“明天你會來嗎?”
婉婉又對她點頭,她才放心走了。
晏懷明站到婉婉麵前,他們在巷子口,他高大的身影替她擋住了呼呼而過的冷風。
他握住她的手,她在外頭久了,手有些涼。
他問:“嚇著了?”
“沒有,”婉婉說,“隻是太突然了,沒反應過來。”
晏懷明:“你有什麼其他的想對我說嗎?”
婉婉搖頭。
“我準你說,”晏懷明看著她,“你說什麼,我都不和你計較。”
婉婉也看向他,“公子想要我說什麼?”
晏懷明沒有說話。
他看著婉婉的眼睛,這樣天真的一雙眼。
他聽見她說:“公子安置那些難民,給他們食物、熱水和藥物,讓他們擦乾淨手臉,每一間屋子都有一個大窗子,屋裡光線明亮,坐在床上,就能看見外麵的花木。”
“那個女孩兒叫瑞珠,她身上甚至還穿著乾淨的厚棉襖,這些,不是朝廷為他們做的,是公子。”
她伸出左手,小拇指的指甲是新長出來的,還沒完全長好,比彆的薄很多。
她和他在淮州時,一次練舞,長長的指甲從中折斷,甲床下積起高高的青紫,疼得入睡都不能,大夫說要拔掉指甲,才能清掉下麵的淤腫。
她紅著眼眶落淚,抱著自己的手淒淒慘慘地哭。
晏懷明站在她身邊,“要麼就這樣一直痛,等它發膿、爛掉,要麼就拔掉,長出新的來,你選。”
“兩害相權取其輕,婉婉,想明白了,就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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