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沒了影子,才會頻頻回頭去看。
昭明和炳九一同隨她離開奴隸場,她總是更喜歡他,炳九被送去由夫子教導,他卻被留在她身邊。
因為他有一雙小狗一樣的眼睛,會像看見主人那樣亮晶晶地看向她,這是炳九和其他人都沒有的眼神。
她曾經問他,會不會怪她沒送他去和炳九一起識字,跟著她,她興致來了教一教,大多數時候都是忘了,所以他如今字寫得那樣醜。
昭明捏著她的衣袖,跟小狗撒嬌一樣,“我不覺得醜,這是主子握著我的手教我寫的。”
他一向把她奉為天,奉為神,沒有哪個奴隸像這樣信仰自己的主人。
可是現在,她把那麼乖的小狗逼得做壞事,還會說謊了。
李燕寧歎了一口氣,捏著昭明下巴的手往上,替他抹掉了臉上的淚水。
“彆哭了。”
昭明的心跳又亂起來,他期期艾艾地望著她,期盼她的原諒。
李燕寧說:“我不喜歡他,但他對我有用。”
她幾乎是在哄他了,這是除了床笫之間她從來沒有過的溫柔語氣,“你明白了?”
昭明心中似乎破開了一個口子,連日來的酸澀痛苦統統都泄洪一般流出去了,他又哭又笑,“我明白了。”
“我做了錯事,主子罰我吧。”他仍然抓緊她的手,“隻要不讓我走。”
“不罰你,”李燕寧說,“是我讓你傷心了。”
他是不一樣的,她丟不掉他。
她終於知道了,那年她趕走了那個買來的奴隸,後麵踏進來的隻能是昭明。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她的食指碰碰他薄薄的眼皮,多可憐,都哭紅了,“你乖乖的,不許再騙我。”
她的唇代替手指吻在了他的眼角。
這一夜李燕寧的臥房又亮了一夜的燈,情最濃時,李燕寧俯身擦掉昭明額角的一滴汗水,她咬著他的耳朵,輕聲喊他:“昭明。”
昭明雙臂牢牢箍住她的腰,雙眼赤紅,似乎又要被她欺負哭了,李燕寧心下一動,忍不住又去吻他。
“不會丟下你了。”
天亮後昭明翻身想要下床,李燕寧拉住他的腰帶,“睡吧,你不困嗎?”
哪怕是從前他自由出入主院的時候,李燕寧也不會留他天亮後還待在她的床上,昭明坐回床上,問:“可以嗎?”
李燕寧說:“……公儀笙進門後就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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