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婦解下圍裙掛在牆上,打開廚房推拉門,對客廳裡的客人們微笑:“飯菜做好了,可以吃了。”
她轉身端起一盤青椒炒肉絲往餐桌走。
幾位玩家都沒有動,在遊戲形勢還不明朗的時候,多做多錯。
更何況除了鄭宛青,其餘幾位男玩家還麵臨著一件事。
他們的身份是“丈夫及丈夫的同事。”
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誰是丈夫?
這個身份比之同事,會更危險,還是安全?
就在幾位男士盯著主婦的一舉一動,在心裡麵各自計較的時候,單人沙發上的人動了。
習焰跟在主婦身後走進廚房,從油煙機旁邊的櫥櫃裡取出兩張乾淨的抹布,墊在砂鍋兩耳,他端起那鍋還在沸騰的番茄土豆牛腩。
“這個燙。”他說。
“我滴乖乖,”張家輝小聲嘀咕,“這是大boss啊,他都敢撩?”
雖然這一關沒有主線任務,背景提示也隻有一句,但根據以往的經驗,這遊戲裡一定是有鬼怪元素的,而這裡除了玩家,就隻有“主婦”,boss非她莫屬。
“哼,”徐北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而左航看著溫柔微笑著向習焰道謝的主婦,微微思索,道:“可能與他掌握的那道規則有關,走到最後一關的人,不會那麼衝動和魯莽。”
“他的規則?”張家輝抓抓腦袋,“他的規則,難道是……儘量幫助主婦?”
“也不對啊,”張家輝很快否掉了自己的猜測,“那剛才她做飯的時候,他怎麼不去幫忙?”
“可能有一些限製,”左航道,“我們多觀察,現在我們四個人結盟,比他一個人安全得多。”
鄭宛青比他們更敏銳:“抹布放在櫥櫃裡,他一下就找到了位置。”
四人坐在沙發上嘀嘀咕咕,飯菜都已經擺上桌,主婦站在餐桌旁,對他們喊:“可以吃飯了。”
她好似一直都在微笑著,溫柔、賢惠、十分符合遊戲中“主婦”的人設設定。
可這是個恐怖遊戲。
如今這個屋子裡的一切,尤其是這個唯一的npc,都顯得太過溫馨正常了。
長方形餐桌左右兩邊各擺放著兩把椅子,首尾各一把,主婦站在左側第一把椅子旁邊,看樣子,這就是她待會兒要坐的位置。
在主婦的邀請下,鄭宛清首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餐桌走去。
後麵三位男玩家慢吞吞跟在後麵,他們注視著主婦的一舉一動,從沙發到餐桌,不過幾步路,他們走得謹慎而又緩慢。
“丈夫”應該和主婦坐在一起,可他媽的他們到底誰是丈夫?
進門至今,主婦對他們幾個都是一視同仁,她並沒有對任何人表現出親昵,更沒有喊過誰“老公”。
餐桌前的主婦穿著一件舒適合宜的過膝裙,一頭微卷的長發在腦後鬆鬆綁著一個低馬尾,她脖子有上一條細細的銀項鏈,吊墜隱沒在衣領下,她腳上的拖鞋是粉色,上麵有兔子警官的圖案,和門口那雙灰色的尼克拖鞋是情侶款。
一開始五位玩家進門的時候,主婦並沒有讓他們換鞋,沒人敢去碰那雙屬於“丈夫”的拖鞋,他們也就這樣穿著各自的鞋子進來了。
向餐桌走去的三位男士心中都有些不同程度的緊張,鄭宛青已經走到餐桌上,單獨坐在了離主婦最遠的下首位置。
習焰還在廚房裡,收拾好了那堆土豆皮,他又開始抹起了台麵。
左航腳下一轉,大步邁向廚房,“我來幫你收拾!”
“不用了。”
主婦突然出聲。
左航腳步猛地停下,屋子裡所有人目光都朝主婦看去,她仍然笑著:“哪裡能讓客人做這種事,請入座吃飯吧。”
左航悄悄舒了一口氣,主婦這句話直接證明了他的身份,他臉上揚起笑容:“好!”
他三兩步走過去,坐到了主婦對麵的兩人位,挨著鄭宛青的位置。
徐北暗恨自己沒左航動作快,同時腦子飛速轉動:主婦說客人不需要做事,卻同意讓習焰幫忙,是不是證明,習焰就是“丈夫”?
他看向張建波,兩人目光對上,看懂了對方所想。
張建波衝廚房裡喊:“習焰,女主人都發話了,彆弄了,先吃飯!”
習焰放下抹布,回頭看了一眼餐桌的方向,他打開水龍頭快速洗了個手,走出了廚房。
他目不斜視地走向餐桌,走過主婦的身邊,坐到了餐桌上首的位置。
屋裡靜了一瞬,徐北和張建波死死盯著主婦,可她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怎麼回事?
習焰不是“丈夫”?
還是說,“丈夫”並不一定要坐在主婦旁邊?
可習焰現在這個位置,你能說它不是在主婦的旁邊嗎?
徐北和張建波臉色都變得很差,可他們不能再磨蹭,主婦已經發話開飯,根據一條已經他們驗證的規則:“丈夫和客人都要乖乖聽主婦的話”,他們不得不趕快選好位置坐下去。
現在餐桌上隻剩下兩個位置,主婦的旁邊和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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