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恰托和懷森的屍體拖出隧道扔下懸崖,戚燕寧氣喘籲籲地邊擦汗邊往回走。
懷森對她並不設防,恰托半身不遂,解決掉他們的過程並不費力。
但搬運屍體耗費了她巨大的體力。
戚燕寧扶住一旁的樹乾,停下來緩了緩急促的呼吸。
她的心跳得厲害極了,大腦短暫空白,仿佛極度缺氧。
她另一隻手摸上自己的額頭,隻觸到一手冰冷的汗水。
她咬了咬舌尖,讓自己清醒過來,然後加快腳步往前走。
她若是暈倒在夜晚的深山,明天太陽隻會照射在她被猛獸啃食乾淨的白骨之上。
戚燕寧神經緊繃,一路踉蹌地回到了山洞隧道。
恰托在這裡生活了數年,裡麵生活物品齊全,戚燕寧從櫃子下方找到醫藥箱,翻出治療感冒的藥物,簡單看了一下說明書,倒了五六種藥丸倒在手心,一把吞下。
她早就精疲力儘,已經沒有力氣爬到床上去睡,枕在冰冷的地上昏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外麵的天色仍然漆黑一片,她恢複了一點兒力氣和精神,打開手電筒照了照牆上的計時器。
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她站起來,身體忍不住微微打著冷顫。
恰托沒有幾件衣服,戚燕寧從衣櫃裡拿出來全部穿在自己身上,又吃了一把感冒藥,她彆好手槍,打著手電筒往隧道深處走去。
這次的感冒不同以往,她必須到隧道外的邊境找家黑診所看一看。而且距離她逃走已經快四十個小時,她要去探探外麵的形勢。
貝貝是無辜的,薄寒生不會是非不分地遷怒她,但她到底還是要得到確切的信息才能放心。
彎彎曲曲的漆黑隧道並不平坦,戚燕寧走走停停,許多次都生出這隧道永遠都沒有儘頭的感覺。
豬豬在她的腦子裡不停流淚,“主人,嗚嗚嗚,對不起……”
如果不是它這樣沒用,什麼都幫不了主人,主人怎麼會這樣難受?
“彆哭了。”
戚燕寧裹緊身上的衣服,她感受到有風灌進她的領口。
“出口快到了。”
旭日的金光灑在海平麵,浪潮拍打著沙灘,戚燕寧眯著眼,用手遮擋著久違的強光。
四下荒蕪,空無一人。
豬豬連忙回想劇情,指引她走向有人的城鎮。
大概又走了兩個小時,路上才漸漸有了房屋和漁民。
邊境聚集著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不乏亡命之徒,戚燕寧全身裹得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走在眾人之中,卻也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畢竟這兒多的是神神秘秘不能透露自己身份的人。
“前麵那條小巷子進去左拐再右拐,再左拐五十米,就是男二重昀的診所了!”
豬豬激動起來,“主人,堅持!重昀醫術高明,隻要給錢誰都看,從不過問病人的來曆!”
戚燕寧捂著又開始亂跳的胸口,手扶著牆慢慢往前走。
所謂的診所不過是兩間破敗的村屋,兩扇木門搖搖欲墜,門上貼的財神像倒是嶄新,門兩邊對聯一般貼著兩句話:
“醫德視診金而定,醫術與尾款相關。”
橫批:“沒錢勿進”
戚燕寧手伸進一層又一層的衣服,在最裡麵的口袋摸了摸。
屋裡突然傳出一個男人的驚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