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裡布滿了攝像頭,很多話都不能說。
薄寒生的千言萬語,隻化成一句:“對不起。”
“你不該來這裡,”他說,“你乖一些,不要做危險的事,好嗎?”
血液從止咬器下方,沿著他的脖頸流下。
“這是什麼?”戚燕寧觸到一手黏膩,她的手往上摸,碰到冰冷的金屬。
“你在流血?”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著,又重複了一遍:“你在流血。”
“止咬器有齒,”薄寒生說,“沒關係,不痛的,彆哭。”
戚燕寧哭著搖頭,“怎麼會不痛,彆說話了,你彆說話了!”
他雙手被縛,無法擁抱她,隻能釋放信息素,將她緊緊環繞。
她的眼淚濡濕了他胸前一整片布料,薄寒生一點不聽話,甚至是帶著一絲笑意地說:“戚燕寧,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你還說!”
戚燕寧直接捶他一拳,輕飄飄的沒什麼力道,她卻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樣,哭得更厲害了。
“我才不喜歡你!”她口齒不清地說,“你臉都要被戳爛了,你要變成醜八怪了,嗚嗚嗚!”
薄寒生輕笑一聲。
戚燕寧:“我真的討厭你!”
“嗯,知道了。”
“如果你死了,你的財產肯定會被沒收,到時候沒有錢,我把腺體切了也會改嫁!”
“知道了。”
“切腺體很痛……”戚燕寧大哭,“你最好還是活著回來吧。”
薄寒生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可愛,“知道了。”
半個小時很快就到了,計時器亮起紅光,戚燕寧擦了擦眼淚,平複了自己的情緒,她啞著聲音說:“我走了。”
走到門口,她又停下,回過頭望著他,這裡太黑了,她連他的輪廓都有些看不清。
薄寒生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他說:“放心,不會讓你有機會改嫁的。”
戚燕寧最後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穿過寂靜黑暗的走廊,葉凜一身軍裝,站在剛才分離地地方等她。
戚燕寧走到他身邊,把計時器還給他。
兩人並肩,沉默地往外走。
當天下午,戚燕寧在幾家媒體的鏡頭前,澄清了最近的流言。
“上校正在進行一個秘密任務,不方便向公眾披露他的行蹤,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
“那天直播時,因為太過思念上校,所以我的狀態不太好,造成了誤會,再次,我向所有公眾道歉。”
這條一分多鐘的視頻在星網上快速衝上熱搜第一。
“什麼嘛,搞了半天是個烏龍。”ega,所以她才忍不住出來露麵,宣示主權,你看,現在全星際都認識她了。”
“可是之前扒的那些直播細節,真的很有道理啊。”
“最近聯邦坐席大變動,上周的會議葉凜將軍都沒有出席,高層正在博弈是肯定的。”
“同意樓上,聯邦的套路大家還不清楚嗎,澄清隻是為了澄清罷了,內容大家聽聽就得了,要有自己的判斷。”
“樓上有點太陰謀論了,隻要蟲族還在,聯邦對誰下手都不會對上校下手。”
“樓上天真。”
輿論分為幾派,某些勢力操縱著水軍下場,很多評論被刪除。
星網上一片和諧。
深夜,論壇上出現一篇帖子,《細數今天消失的真相》。
很多被刪除的評論截圖出現在了裡麵。
不少熬夜的年輕人正刷得津津有味,激烈討論,一個頭像和昵稱都是係統自帶的新號發出一段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