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周家,一眼就看見站在大太陽下的陳恪。
摩托車倒是好好的停在樹蔭下。
顧燕寧沒有拆穿他的苦肉計,她也樂意給他點甜頭吃,走過去,手貼上他的臉,“好熱。”
“一直等在這兒嗎?”
陳恪沒忘記自己還在生氣,顧燕寧這次觸碰了他的底線。
他冷漠地“嗯”了一聲。
顧燕寧貼在他臉上的手拍了拍,真像逗狗一樣。
陳恪眉微微壓著,不太高興。
她到底把他當什麼?
她真的覺得,他是一個一點自尊都沒有的人嗎?
她前腳和他的未婚夫約完會,剛從他家裡出來就來摸他。
一點心虛都沒有。
更可笑的是,是他載她來和未婚夫約會的。
他算什麼,司機?
免費的鴨?
寂寞的消遣、豪門之外的小菜,她和周京墨pay的一環?
唇上一軟,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燕寧一觸即離,她今天穿的平底鞋,踮起腳來好累。
她抱怨道:“低頭呀。”
陳恪摟著她的腰,單手把她抱得比他更高,顧燕寧笑著伸出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湊過去“啵啵啵”了好幾下。
她晃著雙腳,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熱,我們快走。”
陳恪放下她,走到摩托車旁摸了摸坐墊,不燙,又給她戴上遮陽帽,仔細係好防風繩,再把手持風扇打開遞給她。
顧燕寧吹著小風扇,整個人貼在他的背上,另一隻手橫在他的腰間。
“你好燙呀。”
小風扇偏了偏,照著他的脖子吹。
“陳恪,舒不舒服?”
陳恪喉結滾動,“嗯。”
顧燕寧突然對他好得有點過分。
也對,她昨晚上說了,她愛他。
她爸媽都那麼強勢,她說要嫁給周京墨,一定不是自願的。
他是她唯一能放鬆的港灣,他竟然因為她要結婚,而想要威脅她、逼迫她、離開她。
他太壞了。
陳恪心中五味雜陳,巨大的悔恨和愧疚,還有心疼,幾乎要把他淹沒。
他懺悔:“燕寧,對不起。”
“我會很乖的,我永遠不給你惹事,不讓你煩心,你彆不要我,好不好。”
他突然說這些,沒頭沒尾的,顧燕寧不明白,不過也不在意。
她“哦”了一聲,表示回應。
陳恪都快哭了,她果然是生氣了,她對他失望了!
他沉浸在悲傷裡,完全沒注意到前麵的幾輛電動車統統在路口處轉彎。
摩托車繼續往前行駛,穿著熒光色馬甲的交警抱著手臂站在下一個紅綠燈前等著他。
顧燕寧用小風扇手柄戳了戳他的背:“哦豁。”
這裡不能掉頭,更沒有彎可以拐,交警目光已經鎖定他們,就等著他們過去接受教育。
摩托車慢吞吞,停在了斑馬線前麵。
交警鐵麵無私:“不戴頭盔,罰兩百!”
兩個人一起下車接受批評,批評完了,顧燕寧把遮陽帽的帽簷貼在自己兩邊臉上,整個帽子跟個小船似的貼在她腦袋。
看上去泄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