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
周京墨和葉思柔並肩走在大街上,梧桐葉落了滿地,他神思不屬,險些闖了紅燈。
在汽車的喇叭聲中,葉思柔拽緊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周京墨欲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實在反常,葉思柔趁他不在,悄悄給顧燕寧發消息吐槽:
【煩死了,本來就忙,我還得擠時間陪他!】
【他心不在焉,是不是有彆的女人了?】
【那可不行,我現在正是事業上升的重要時期,他答應我要給舞團一筆讚助,絕不能在這時候食言。】
發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顧燕寧忙得根本沒空看手機。
葉思柔有些擔心,乾脆一個電話打過去。
此時國內正是中午,酒店房間裡卻窗簾緊閉,分不清白天黑夜。
床上嗡嗡聲響起,陳恪裸著布滿抓痕的上身,在被子裡摸了半天,才找到聲音的源頭。
他舉著手機,湊到顧燕寧身邊,小聲說:“是葉思柔。”
顧燕寧累得眼皮都不想抬,“你接。”
陳恪垂著眼,藏住眼中的晦暗,他小心翼翼地舉著手機,“還是你接吧,我怕我又說錯話。”
他又重複一遍重點:“是葉思柔。”
顧燕寧睜開眼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滿臉小心討好,和剛才囂張的樣子判若兩人,她又疑心,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教訓狠了。
她坐起來,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葉思柔問:“燕寧,你在忙嗎,怎麼一直不回信息?”
“是有點事……”顧燕寧坐起來,“怎麼了?”
陳恪乖覺擠到她身後,給她揉肩捏腰,他低著頭,聽見手機裡傳出的聲音,葉思柔絮絮叨叨,吐槽周京墨的異樣。
“演出檔期這麼緊本來就煩,還要管這個死男人,煩死了!”
“不知道在憂鬱些什麼,他也不照照鏡子,他是吳彥祖嗎他就開始深沉!”
顧燕寧笑了笑,“沒事兒,我想我知道為什麼。”
“嗯?”
她把陳恪放在她肩上的手拿下去,靠在他懷裡,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眯著眼睛道:“周京墨覺得我愛他愛得不得了,現在心裡有點愧疚呢。”
“他估計在掙紮,要不要給我的癡心一點回應?”
葉思柔在那頭怒吼:“他想屁吃!”
門外響起敲門聲,正是周京墨,葉思柔眼神銳利,盯著門的方向,她對顧燕寧說:“你放心,燕寧,我不會讓這個人渣碰你一下。”
“我知道,”顧燕寧甜甜蜜蜜地說,“思柔,你最好了。”
陳恪聽完全程,有點震驚,他沒想到顧燕寧和葉思柔是這種相處方式。
顧燕寧的敷衍和目的毫無掩飾,葉思柔卻高高興興地跳坑。
蠢得很。
他終於看明白,顧燕寧手裡捏著兩根繩子,一根套著他,一根套著葉思柔,葉思柔後麵還套著一個周京墨。
他後麵什麼都沒有,他無權無勢,還窮得要死,顧燕寧套著他,隻是因為想套著他罷了。
他一切都想通了。
手機從顧燕寧的手中滑落,摔在柔軟的大床上,陳恪壓著她,像一隻熱情的小狗,埋頭在她的臉上亂親。
“發什麼瘋……”
顧燕寧快喘不過氣,捏起拳頭打他。
陳恪眼睛亮晶晶的,笑得露出兩排大白牙,“我愛你,燕寧,我真的好愛你。”
顧燕寧:“?”
算了,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瘋,但看樣子,恢複從前的狗樣了。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親一口,“不許鬨了,累了,睡覺。”
陳恪扯起被子蓋住兩人,熱烘烘的胸膛把顧燕寧抱住,“嗯,睡覺,寶寶。”
一周後,周京墨回國,顧燕寧親自開車去接。
車開出機場,外麵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雨,雨勢漸大,顧燕寧開了一截,把車停在路邊。
她對周京墨說:“你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