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橘柚的書上推薦的第二天，收益比第一天降低了一些，但閱讀人數還在增長，整體還是呈上漲的趨勢——收益比第一天少，其實是因為算上了劉牧野第一天送了一百塊錢禮物。
隻算閱讀收益的話，其實是增長了的。
看到這個成績，寒橘柚安心了許多，每天碼起字來也更加賣力了。
這不，下午沒課的時候，她就拉著劉牧野一起去圖書館坐著碼字。
她碼字，劉牧野就拿著手機在那裡看小說，打遊戲，偶爾抬頭看看她認真工作的樣子。
看著現在的寒橘柚，劉牧野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那時的他，也和現在的寒橘柚一樣充滿了寫書的激情，一天最多的時候，能碼三萬字。
但碼字多也不代表賺的多，他第一本小說寫了二十萬字，賺到的錢甚至還不夠網站提現的最低標準——網站提現的最低稿費標準是一百元。
劉牧野現在都還記得，他那本書的稿費是多少錢——三十二塊五毛四。
其中三十塊全是他那幾個好哥們送的。
畢竟他當時也沒人教，不懂怎麼寫書，單純就是因為興趣愛好，想要圓兒時的一個作家夢，所以好像也沒在乎錢的事情——而且，那時候他還在一家公司裡實習，有一點穩定的收入來源。
後來，實習期一過，他就離開了那家公司。
他不想回老家，因為他拚命讀書就是為了逃離那個地方，可在大城市裡除了臟活累活之外，好像也找不到什麼能賺到錢的體麵工作。
漢語專業的學生，不考教資當老師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專業對口的好工作。
窩在出租屋裡，找不到工作的他，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寫書賺錢這件事上。
劉牧野本身就有漢語專業的功底，後來又深入了解了一下當時的小說市場。
很快，他的第二本小說問世了。
這一次不再是自嗨的作品，而是一本商業小說。
是一本腦洞玄幻題材的小白爽文，老實說他不是很喜歡寫這種題材，但那本書確實給他帶來了一筆豐厚的收益——首推第一天他賺了一百五十，連載三個月，總共賺了有兩萬多。
也是從那一本書開始，他正式踏上了成為職業作者的道路。
但那本書高走低開，還踩了雷區，被讀者噴慘了，後來數據就涼了，也就爛尾了。
而且，從那之後，他像是被人詛咒了一樣，不管寫什麼書，都是莫名其妙的高走低開，最後暴死。
抄他設定的作者都爆火了，他還隻是個稿費勉強維持生計的撲街。
他有時候總在深夜裡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是某個作者筆下的一個倒黴配角，設定就是永遠成不了“大作家”的主角經驗包。
男頻混不下去的他，轉戰女頻，可依舊是個撲街。
撲多了，他也就習以為常了。
他開始擺爛，寫爛書賺點全勤，每天渾渾噩噩。
再後來，他自己都快不記得，到底是為什麼要選擇成為職業作者了。
說起來，還蠻可笑的，他忘掉了初心，也丟掉了夢想，可換來的錢甚至不夠他在大城市的合租公寓裡艱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