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細如絲,絲絲縷縷的像是從天上墜落下萬千條銀絲一樣,在世間形成了一掛透明的珠鏈。
葉素靈搬著小板凳坐在屋簷下,伸著手去接那飄飄灑灑的細雨,
葉素靈:“唔,雨怎麼還不停啊?都下了一上午了,再不停就不能放風箏了。”
葉雲也搬了個小板凳,緊挨著她坐,捋了一下她耳邊的碎發,“一場春雨一場暖,明天定是個大晴天,今日放不成,那我們明天再去紙鳶。”
百裡東君搜刮了一堆葉素靈的零嘴兒,還霸占了外間她經常休息的舒服軟榻,整個人都癱躺在榻上,一隻手不停在旁邊的食盒裡拿零嘴兒吃,還招呼著同樣在榻上坐著的尹落霞一起吃。
尹落霞沒有他這麼放鬆,她還是暗暗提防著眾人,唯恐他們會發現她的真實身份,蓄意接近百裡東君的真實意圖。
百裡東君聽到了門口那倆人的對話,懶洋洋地回道:“就是嘛,今天放不成,那就明天再放嘛,要是明天天氣不好,那就後天再放,大後天放不就行了。”
葉素靈猛地回頭橫了百裡東君一眼。
這個烏鴉嘴!
葉素靈:“哼!我是想現在放紙鳶,又不是想後天放紙鳶,百裡你不要烏鴉嘴。”
百裡東君抻著脖子往外瞅,“嚼嚼嚼,我怎麼烏鴉嘴了!妹妹你不要瞎說,本小爺運氣好得很,咳咳!”
大話剛說完,嘴裡吃的辣肉乾上沾的辣椒麵兒便嗆在喉嚨裡,發出陣陣咳嗽。
尹落霞急忙倒了杯涼茶遞給他。
葉素靈癱在葉雲的膝蓋上,笑得花枝亂顫,“哈哈哈,百裡你再吹牛,現在遭報應了吧。”
百裡東君:“咳咳!沒有咳,小爺才沒有吹牛!”
裡屋
南宮春水強抱起窩在軟窩中睡覺的小兔子,把它塞到了懷中,坐在矮桌前與對麵的雨生魔執子下棋。
雨生魔:“你輸了。”
隻見棋盤上五個圓潤的黑棋子斜著連成一線。
南宮春水:“哎呀再來再來,都怪這隻兔子,亂動分了我的心神。”
雨生魔瞥了一眼正在他懷中四條短腿亂踢踏的白毛小兔,無語至極。
偏偏李長生像是有什麼大病一樣,兔子踢他還非得硬抱著,這難道就是小靈兒所說的受虐狂?!
南宮春水:為什麼那小丫頭抱這個兔子,它就乖的不行,我抱它就踢人!我不服!我不服!我就得硬抱它!)
“沙沙沙”“嘀嗒嘀嗒嘀嗒”
連綿不斷的細雨聲摻雜著順著屋簷滴落下來的雨滴聲,混成一曲天然的搖籃曲。
葉素靈上半身躺在葉雲的膝蓋上,原本隻是想小靠一下的,可這雨聲實在是太催眠了。不知不覺間她的眼前便一片模糊,眼皮沉的厲害,緩緩合了起來。
她乖巧的趴在他膝上,一頭似絲綢般光滑的秀發,宛如瀑布一般撒落在側旁。葉雲以手為梳,不停的捋著她的發尾,直到聽到那道淺淺的呼吸聲,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葉雲小心翼翼地環抱起她的腿彎,將她整個人都安穩的抱進懷中。
眉眼如畫,眼睫又長又翹,平日裡那張總是在說話的小嘴兒可算進入歇息狀態,一呼一吸間,更顯的愜意與舒適,可見她對他完全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