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
蘇昌河這次的任務很簡單,是暗殺一個赴任途中的小官員,執行完任務他沒有第一時間返回暗河,他在回去路途上的城鎮歇腳時遇到了一個商隊,售賣的產品都是海邊特有的貝殼珍珠,珍珠比內陸尋常的首飾鋪子裡的成色要好得多。
他買了一對兒的珍珠釵和珍珠手串,想著在回暗河複命的路上拐去錢塘,親手把這首飾戴到乖乖身上。
回到了錢塘縣,蘇昌河心情愉快的趕往家中。
在踏入鄰近家宅的街道時,他發現了街上行人和小販們的不對勁兒。
腳步輕盈,呼吸沉穩有序,看著在售賣商品,眼睛卻不停的觀六路,手也寸步不離的放在台麵上,警惕著四周。
這一條街的人,明顯都是練家子!
蘇昌河心下一緊,想到家中的愛妻,佯裝放鬆的模樣,懷中抱著首飾盒,哼著歌兒不緊不慢地走向家中。
街上的商販和行人都在暗地裡注視著這個黑衣男子,見到這個黑衣男子推開了宅門,手快的立即向天空發射出一隻信號彈。
與此同時,蘇昌河在關門的瞬間,向門外天女散花般的射出了無數的金錢鏢。
門外的人被金錢鏢鋒利的刃角刺入胸膛或劃傷,距離近的幾人直接當場喪命,半枚銅錢明晃晃地嵌進了天靈蓋,血痕緩緩流出,撲通一聲便倒地身亡。
蘇昌河一手抱著首飾盒,慌張的向裡院跑去,邊跑邊焦急地喊著他心心念念的妻子的名字,“乖乖!乖乖!木魚!昌離!”
慌不擇亂的他完全忽略了院子的不對,素日裡被他們三人裁剪的常青草圃去了好大一截,還有原本乾燥的地麵上泛著水氣的潮濕。
蘇昌河聽不到一聲回應,連被乖乖教會嘰嘰喳喳的說他是大壞蛋的鳥叫聲都聽不到。
他停在主屋的裡間前,手掌顫抖不止,推開緊合的房門,房屋內空無一人,桌子上連她最喜歡吃的零嘴兒果盤都沒放。
緊促有節奏地腳步聲不斷傳來,眨眼間院內便已經站滿了拔劍的身影。
蘇昌河雙瞳放大,胸膛劇烈的起伏,側過身目眥欲裂的瞪向對他拔劍的眾人:“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這一聲怒吼像是一個信號,孤單隻影無所顧忌的紮進了人群中,手中鋒利的指尖刃似靈蝶般靈活遊走,殺氣騰騰的收割著一條又一條人命。
不知廝殺了多久,懷中抱著的首飾盒早已掉落在地,盒蓋與盒身摔斷,一分為二,裡麵裝的珍珠手串也已斷裂開來,圓潤潔白的珍珠散落在血泊中,粘上了嗜血的紅。
再強悍的人也抵不住人海的劍指,蘇昌河左肩被刺了一劍,身上大大小小的布滿了不致命的傷口,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色,衣角卻接二連三地向地麵墜落血珠。
他背靠在房梁柱旁,有些力竭,大口的喘著粗氣。
殺了這麼多人,他腦子也清醒了一點。
這些人死守這條街,無非就是沒抓到人!宅子裡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想來就是為了設計捉住他。
一想到乖乖可能平安無事,蘇昌河心中的怒火才平息了些許。
看向四周接連不斷的補上刺殺的人手,蘇昌河當機立斷,往地上摔碎一顆煙霧彈和一顆毒煙彈,趁著視線不清的時候,蹬上牆壁,借力飛上屋簷,在相錯連綿的屋簷上幾下跳躍後,眨眼間便失去了蹤影。
暗河
蘇昌河草草包紮了身上的傷口,一路馬不停蹄的奔向暗河。
剛踏入了城門,就有相熟的殺手和他調侃,“喲,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蘇暮雨和蘇昌離身受重傷的消息了?”
蘇昌河此刻情緒正在失控的邊緣,他一把扯住了同他說話人的衣領,“他們還活著?他們人在哪兒!”
那人看他咬牙切齒的狠戾模樣,也沒敢再胡亂扯不相乾的話,指了個方向,“都在蘇暮雨的院子裡………”
來不及聽他說完話,蘇昌河鬆開了手,咬緊牙關提氣運轉輕功,向蘇暮雨院子裡疾速狂奔。
“哐當”一聲,小院兒的大門被粗暴的推開,蘇昌河進院就大聲的喊道:“木魚!昌離!”
一個拄著一柄法杖的中年男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搖頭道:“他們身受重傷,還沒有醒過來。”
蘇昌河掠過他,跑進屋內,看向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二人,渾身上下都被白布包紮的嚴嚴實實,有幾處地方還滲透出來了淡紅色的血跡。
蘇昌河走到床邊,拍打著二人的臉頰,試圖叫醒二人,“你們先醒醒,先醒醒!乖乖呢!你們把乖乖藏哪兒了!”
蘇暮雨好像聽到了問話聲,眉頭緊緊擰成一團,用力睜開沉重的眼皮。
隻見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兒,轉動著眼珠,看到蘇昌河後,嘶啞的喉嚨裡說出了蘇昌河最不想聽見的話。
蘇暮雨:“昌河,對不起,靈兒她……”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一半便因出血過多又昏死了過去。
蘇昌河放在床邊手瞬時捏碎了床沿,細碎的木屑從他的指間掉落。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他整個人都顫栗不止,雙目赤紅,充滿了嗜血的殺意,癲狂的重複呢喃:“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