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存在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它們從某件事轉化為了一個個的故事,然後隨著時間的流逝再一個個的變成某種亙古流傳的傳說或者流言。
有些正常的事件在傳播的過程中失去了真實,化為了半真半假的怪談。而自然的,也會有或許確實是真實存在的難以解釋的事情被傳播。
恐懼來源於未知,未知意味著無法理解和解釋。一般流行的都市怪談中,除去那些所謂的見鬼撞鬼的方法外,一般都是一些可以摸清楚前因後果的源自一出悲劇的故事。
但是偶爾的,也會碰到一些完全無法得知緣由的‘怪談’。
比如說,一座莫名其妙存在的酒店,它會讓人不想離開這裡。
“我說過!誰也彆想我離開這裡!我絕不會離開這裡,沒人能讓我離開這裡!”
男人暴跳如雷的聲音縱使隔著隔音不錯的房門,也能讓人聽出他想要撕碎一切的憤怒。
星緊貼著耳朵聽著裡麵的聲音,同時腦子裡再一次回想起來了第二次拜訪後巷時的場景。
她還沒來得及向夥伴們講述的遭遇——
依舊是那熟悉的鐵藝柵欄門,依舊是那個熟悉實際上很陌生的男人。星與男人隔著鐵門相對。
那位可憐的先生衣服和上次所見時相比顯得有些淩亂,看起來就像是早上起床匆忙來不及整理一樣。
但是星看到男人眉宇間愈發深重的皺紋就有了另外的猜想。或許眼前的人是因為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而匆匆逃跑到這裡透風的呢?
是的,逃跑。星一時間隻能用這個自己覺得最為合適的詞彙形容眼前的這位‘老朋友’。
陰鬱惶恐不安的可憐人低垂著腦袋,完全沒有注意到星的到來,他自言自語著:“天哪,該死的……那些東西到底是打哪來的?”
直到星屈指輕扣鐵門,發出清脆的聲響,帶著嗡嗡顫動的尾音,挑動著男人那根緊繃的神經。
“誰?!”
他猛然抬起頭,在看清楚來人之後才暫時消去了警惕。隨後神情舒展了些的男人長舒一口氣:
“哈,原來是您啊。您還記得我不?先前和您打過照麵的。”
他雙眼依舊緊緊盯著星,嘴唇勾起了無法抹去愁苦的苦笑。
星隻是點點頭給予了回答。
“唉,還記得我就好。說實話,能看到熟麵孔的感覺真是太好了——我已經有點受不了了……”
男人眼神疲憊,麵容也相當憔悴。
[什麼意思?再次見到熟人是什麼意思?]
他張了張嘴,有些無力地回答起星的問題:“熟人?當然是指我的朋友們和鄰居們。我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過他們了…”
“我、我的那些朋友啊鄰居啊…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男人神色驚恐,帶著星已經開始習慣的顫抖:“這多半是那些東西搞的鬼!”
他開始囁嚅著,臉上懼怕的神情愈發明顯,唇瓣顫抖的就好像是在狂風下被蹂躪的枝椏。他想說些什麼,想要傾訴什麼,眼神中透露出這樣的渴望。
可惜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說清楚,隻是很快略過。
“我聽說那些家夥會把抓到的人給……”他忍不住地開始快速喘息,好像剛才才被迫跑完了一場生死競速的長跑競賽。“之後…之後。它們就會變成我們的樣子!然後再去騙其他的、另外的、可憐的、倒黴的家夥…!”
就像他自己一樣。
星從他的顫抖的眼瞳中看到這樣的情緒。
接著男人懼怕的神色開始變得癲狂,他語速飛快。同時要不是隔著門,星毫不意外他下一刻就會抓住自己的肩膀開始瘋狂搖晃。
男人伸出暴出鼓鼓青筋的手死死攥住了鐵欄杆:“……分毫不差!不要相信它們……您可千萬要留個心眼,不要相信它們……”
他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喊出這幾句話——聲音被他克製的極低,但是脖頸上的青筋卻又彰顯出了他是何等的用力。
隨後男人痛苦地捂住了腦袋,跌跌撞撞地倒退,嘴上胡言亂語著,又開始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語:
“它們會讓這裡變得奇怪,那些東西都會出來的…那些怪談!那些荒誕的故事!那些蠱惑人心的東西!哈哈哈…不會到我的…我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離開這裡……”
“該死的【後巷】!”
星記憶裡最後殘留的,隻有那男人因為驚恐而顫抖不已的雙眸,它給星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同時讓星記住的,還有最後的胡言亂語。
於是星在今晚巡查歌德大酒店的時候,便想起了那一日所聽到的話。
【那些東西…那些怪談…荒誕的故事】
星依舊將耳朵緊貼在門上,試圖聽到些什麼聲音——
當然不是她真的很變態有著這種古怪的嗜好,隻是她心底有些隱隱約約的猜測,所以她想要去確定些什麼事情。
然後這扇門讓她失望了——或者說,這扇門後住著的人?
裡麵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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