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
門內，李夜白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今天下午，你不是一直都藏在人群裡暗中觀察嗎？”
“事情的經過，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
“是他們主動來挑戰的我，我可什麼都沒做，純粹是被動應戰罷了……”
“這……”
夜魘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仿佛是被人當場抓住了小辮子。
“在下隻是想弄清楚前輩的身份，並無任何惡意，還望前輩海涵。”
“白狼古神一族後裔，白夜。”
李夜白淡淡回道。
“白夜前輩，您……果真是白狼古神一族的後裔？”夜魘一臉狐疑的確認道。
話音落下。
門內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嗡……”
就在夜魘愣神、心中忐忑不安之時。
一股遠古蠻荒的氣息，猛然間從門內洶湧擴散開來，那氣息古老而強大！
緊接著，在夜魘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道白色的巨大狼影。
“這是……白狼古神！”
此時的夜魘，心中已經沒有了一絲懷疑，剛才那股恐怖的氣息，已經讓他深切感受到了，傳說中妖族古神的威嚴與力量。
如果他自身不是半神境界的話，恐怕早就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前輩，在下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還望前輩能夠解惑……”
“講。”
“前輩進城之時曾經說過，想要通過戰爭突破自身的瓶頸……可前輩您現在，已經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半神，既然是半神，還能如何突破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神境強者的出現了。
“哼，膚淺。”
李夜白冷冷哼了一聲。
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以你看來，隻要到達半神，便不用再修行了？便可以滿足於現狀，停滯不前了？”
“我輩妖族，生於天地，長於天地，難道就要一輩子困於天地，無法超脫？你身為妖族，應當有更廣闊的視野和追求！”
“你也是一位聖境巔峰的強者，難道，你就甘心止步於此，永遠無法更進一步？就算無法突破神境，我等也可以突破自身的肉身極限，探索更深的奧秘……”
“隻要我比昨天的自己強，那便是突破！那便是進步！”
一番話下來，夜魘直接怔在了原地……他的心靈，好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了一般。
接著，門內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帶著一絲失望與無奈，“我原本以為，大名鼎鼎的羅刹妖國，會是一個極好的試煉之地，我還以為，我能親眼一睹妖後的風采……”
“所以，我才來到這深淵大都，期待著能有一番作為。”
“但現在看來，我失望了。”
“深淵大都的門檻，還是太高了。”
說著，門突然開了。
一身白衣，氣質不凡的李夜白，緩緩走了出來，“你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會離開深淵大都，去尋找更適合我的試煉之地。”
“請回吧。”
“……”
此時的夜魘，才終於回過神來，他望著李夜白轉身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敬畏。
李夜白那番話，著實震撼到了他。
“我輩妖族，生於天地，長於天地，難道就要一輩子困於天地……隻要比昨天的自己強，那便是突破……”
“這位白夜前輩，當真是世外高人！”
“他的境界，我遠遠不及！”
“在下……受教了！”
說罷，夜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他要去回去，回到孽鏡宮。
……
深夜的孽鏡宮，一片寂靜。
王座之上，空無一人。
而在孽鏡宮的最頂層，一身紅裙的妖後，正百無聊賴的倚靠在一張絨毯上。
那雙修長的玉腿。
輕輕撥弄著地麵的血紅花瓣。
“妖後，屬下有事稟報。”
遠處門外，一道低沉的聲音淡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