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間，四目相對，羽安歌看到了陳凡眸中的幾分欣喜，幾分慌亂，而陳凡也看到了羽安歌眼角殘留的淚痕。
自己沒有感受錯，她真的來了，一直都在。
終是再度見麵，他一直履行著曾經的承諾，在前路中不斷變強，她也一直在等他。
這是曾經兩人無數次期盼著的畫麵，也是無數次在絕境中繼續走下去的動力。
但也在這一時刻，再看向彼此之時，深深愛意之下卻是帶著無奈。
儘管已經做到了極致，但還是不夠，連保護自己，保護愛人的能力都還沒有。
在這個即將形成的亂世之中，弱就是原罪。
嘴唇翕動，這一瞬間，兩人都想說點什麼，但到最後，卻又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羽安歌貪心了，她選擇的位置，離陳凡很近很近。
她想再看陳凡的麵容，看得更真切一些，清晰一些，無論生死，都將這一幕印在心中。
但……這樣的選擇，也給了陳凡一次機會。
陳凡做不到，這樣看著讓羽安歌替自己承擔這一殺局。
狼尊體魄強橫的核心力量，讓陳凡在半空中生生扭曲發力。
目光緊緊看著羽安歌，陳凡眼中少許出現了溫柔，輕聲開口。
“等我。”
力量爆發，這一瞬陳凡頂著壓力將羽安歌拉了回去。
用力地將羽安歌向後拋向了安全的位置。
“不！”
羽安歌發瘋了一般嘶吼著想要再次衝上來，但一切卻都晚了。
全身都在顫抖，看著眼前這一幕，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濃濃的絕望感在羽安歌心頭蔓延。
但她卻真的再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即便是聖光的位置交換，也並非無時無刻能發動。
空間閉合，陣法消散。
周圍的混亂在這一瞬被撫平，仿佛此前什麼都沒發生。
強行抗住斷魂刺的侵襲，雪劍警惕地重新擋在了羽安歌的身前。
在羽安歌出來的那一瞬間，甚至雪劍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停跳了。
緩過之後，心臟仍然是砰砰直跳。
羽安歌是這一代淨月教中最有天賦與潛力的人，在幾位聖女之中同樣是進境最快的人，距離六階也隻差一步。
在淨月教中許多長老也一致認為，羽安歌很有可能得到淨天聖星的認可。
隻要羽安歌找到合適的戰字繼承人，甚至羽安歌的未來將會成為定局。
“聖女。”
壓下心底的不適感，這次開口雪劍聲音嚴肅了許多。
她不允許羽安歌為一個男人賭上自己的生命。
“你是淨月教的未來！”
然而麵對雪劍嚴厲的警告，羽安歌卻是無動於衷。
身上的顫抖過了許久才平靜了幾分。
開口時，已經有些聽不出羽安歌的狀態，隻聽到羽安歌的一句話。
“他是我選擇的繼承人。”
“也是我的愛人。”
羽安歌沒有再說話，沒有發怒也沒有再悲傷。
緊緊閉上雙眸，羽安歌想要嘗試用淨天聖星本源的感應，抓到陳凡的一縷痕跡。
哪怕隻要知道陳凡還活著，也足夠了。
儘管羽安歌沒再說話，但這兩句話的分量已經足夠。
羽安歌的性格，隻會擇一人。
而若是陳凡出了問題，便代表羽安歌以後會一個人麵對淨天聖星的試煉。
想到這種難度，雪劍煩躁地深深歎了口氣。
空間放逐陣法與傳送陣法全然不同。
傳送陣法會在兩處之間構建穩定的聯係，但放逐陣法卻是直接將人丟到破碎空間亂流之中。
想出去，要麼憑借自身實力打開一道口子，要麼隻能找到一處空間傳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