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穹下,濃霧籠罩著整片山林,一條久經失修、勉強還算平坦的大道形似一條彎曲的長蛇若隱若現橫穿在叢林間。
五輛低調的越野正披星戴月的穩步前行著。
此刻時鐘才指向淩晨四點,可車中堅信能尋到埋藏了千年的寶藏的人們,無論老少,個個目光皆清明,精神巨抖擻。
尤其墜在最後麵兩輛車裡的十六個專家們,唯一的兩個青年男女還好,一看昨晚就沒老老實實的提前上床睡覺。
十個中年男女與四個約莫六十歲的老人就不同了,明顯睡眠充足,亢奮異常。
均是恨不能立馬就能飛竄到目的地去。
一路上都在拿著有可能埋藏寶藏的幾個地標爭辯得熱火朝天。
這個覺得寶藏埋在山下,那個覺得應該藏在山腰,爭得最激烈時,兩個年紀最大的老人還差點吵起來。
前麵幾輛車裡除了帝天隍這些人外,還各自都帶了幾個心腹保鏢,外加一個領路人。
“我爺爺就是從關家山搬出來的,關家山是百年前關霞山方圓數百裡唯一的村子,
我沒有嚇唬你們,那裡真受到過詛咒,
我爺爺不會騙我的,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領路人老苗喋喋不休。
臉上所表現出的懼意和憂愁讓人看不出半分他是在信口胡謅。
穆真自副駕駛上扭過身,趴在椅背上笑望著中年漢子:“那苗叔你說說,老爺子都看到什麼了?”
老苗鬱悶地搓搓臉,瞧那女娃嬉皮笑臉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對自己所說半個字都不信。
可他真的沒有說謊啊?那就隻能再接再厲,他才剛過四十,不想就此英年早逝。
“事情就發生在一百年前,
那是一個早晨,我爺爺和他一個朋友一起上山去砍柴,本來前一分鐘還都在一起有說有笑,
你們猜後來怎麼著?我爺爺隻是彎腰去撿塊木頭的功夫,一分鐘都還沒到呢,再起身時,
那個本來一直站在他背後的人……”老苗瞪圓眼睛,拍一下手掌,然後攤開:“直接就沒了,
弄得我爺爺都以為自己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其實從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上山的。”
“你繼續!”穆真假裝聽得很入迷。
“當真是一點征召和聲音都沒有,人就那麼沒了,後麵不管我爺爺怎麼找都沒能找到他,那人就跟憑空消失了一樣,
你們說這能是正常現象嗎?
村民也曾考慮過會不會是有什麼野獸跑村子裡來覓食了,
但什麼猛獸能悄無聲息還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人給拖走?
正常人誰被猛獸咬到會不呼救?
而且地上也沒有丁點血跡留下,
難道是被一口吞啊?東國陸地上有這麼大牙口的獸類嗎?
地上還沒有被拖行的痕跡,
那麼請問這人去了哪裡?
我爺爺說就當時周圍那個環境,是能一目了然的,
他朋友哪怕是飛毛腿上身,兩分鐘以內都絕不可能跑出他的視線。”
老苗說到這裡,停下來喝了口水,而後發出道長長的歎息,擺擺右手,不想再多說下去,篤定道:“就是山鬼索命,
除了那東西,任何人跟野獸都做不到這一點。”
“有沒有一種可能,人就是你爺爺咳……嗬嗬?”穆真沒好意思說得太直白,還需要對方領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