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初相識那會兒,他想,自己在得到法訣後,一定會立刻鬆手的吧?
哪怕是知道她非惡人,也會鬆手的,畢竟救彆人的前提是要先保護好自己。
現在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非要執著於救下她,明明心裡那麼不喜這人。
粗鄙就算了,還下流!
傅庭玉平生最厭惡的就是這種地痞流氓,接觸得越多就越反感。
偏偏為了擴張人脈,他又不能不經常和那些混跡在底層的三教九流打交道。
接觸得多了,看到那些仗著一畝三分地裡那屁大點的能耐就狂得沒邊的‘大哥大姐’級人物都會感到生理性的厭惡。
他一直都是把穆雲雅和這類人畫作等號的。
如此,對方哪怕做得再好,一旦她觸碰到他的雷區,他都會極度反感。
可當真去細想一下後,傅庭玉才發現對待任何一個圈子的人都不能去一概而論。
穆雲雅是很狂妄,比他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囂張,試問誰敢屢次去戲耍帝天隍這個國之儲君?
此人既無知又無畏!
但是她又真的很講義氣,說句俠肝義膽也不為過。
她能為了救那些被虐殺的半獸人就不顧自身安危。
為了家國大義,可放棄她自己。
嗬!還真是應了那句‘英雄不問出處’!
“我做好準備了,一二三!”喊完口號,穆真雙手陡然發力,右手成功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傅庭玉緊咬牙關,將後腦費力的向後仰,有他這個動作,還真沒讓衣服從腦袋處脫落下去。
穆真沒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故此嘴唇幾乎是緊緊貼著對方的唇角而過的。
傅庭玉:……
他現在是不是該誇她一句嘴挺軟?
得虧他意誌力夠強大,沒有因為片刻晃神而卸力。
不然那家夥非得該連人帶衣服一起跌下懸崖不可。
和皇甫子闕那次一樣,穆真是一絲一毫的額外想法也沒有。
都什麼時候了?還尷尬個求啊?
又一個使力,終於抓到了男人的褲腰上。
“該死!”傅庭玉猛吸口涼氣。
想停下來平息下呼吸的穆真:……
看一眼對方被勒緊的下三路。
下意識夾緊雙腿,這尼瑪看著都疼。
不會雞飛蛋打吧?
“抱歉啊哥們,你忍一下,我立馬就上去!”
害怕真給人整成太監了,穆真一秒都不敢再耽擱,雙腿盤住對方的身體就開始穩步的往上挪動。
傅庭玉無語,這姿勢還真是……
比她平時腦子裡想的那些齷齪東西還要有辱斯文!
她就不能稍微顧忌著點嗎?好歹彆來盤他的腦袋啊?
都走到這一步了,穆真也不管會不會傷到傅庭玉的顏麵,腳尖踩到男人的下巴,再一個用力,右手成功抓住了一根看起來很結實的枝乾。
“臥槽!可算是上來了!”劇烈深呼吸幾下,便趕緊利用雙腿纏住一根粗樹乾。
傾身向下,伸出手道:“快把手給我!”
將人拉上來後才忙著去檢查對方一直在流血的地方。
“我來我來,你彆動,要先把腿給弄出來。”
揮開男人探過來的手,坐到三根交叉的枝乾上,穩好身形後就開始小心翼翼的把其被卡住的那條腿慢慢往外拉動。
同時還要兼顧腿上劃破的地方,這是一個非常耗時間的細致活。
穆真忙了十多分鐘才把傅庭玉的腿取出來。
掀開褲腿,好家夥,整條腿都憋烏青烏青的,小腿一側果然有著一條長長的傷口,且還在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