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房黑臉那張臉一板下來,能把人活活打死。自己一介牢頭,還是小心點為好。
鄭言慶點了童環一句,旋即笑嗬嗬的把酒食和錢塞到了童環手中。
“我去看看我兄弟,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
童環連忙命人打開牢門,鄭言慶提著食盒,走進牢裡。這洛陽縣牢,有一個天井似地院落,四周房舍,儘是牢房。童環在前麵引路,穿過一條陰暗森幽的甬道,來到一座牢室門口。
還沒走近牢室,就聽見那牢房裡,砰砰砰,一連串沉悶聲響。
言慶在牢房門口一看,隻見雄大海站在牢門前,一身嶄新的囚衣,正在聯係降龍功裡的招式。一拳本轟在牆壁上,隻打得那牆壁一陣陣顫抖,灰塵撲簌簌直落。
三四個囚犯縮在牢室一隅,好像受了驚嚇的小羔羊。
雄大海的腳上,掛著鐵鏈,想來是限製他走動。不過即便如此,他退一步,進半步,每一拳轟出去,都掛著一股風聲。。
“大海!”
鄭言慶喚了一聲,雄大海聽到,轉過身欣喜萬分道,“哥哥,你又來看我了嗎?”
童環連忙大聲招呼,“猴子,趙四,趕快過來,給大海兄弟卸下腳鐐。
把這幾個賤骨頭給我帶出來,關入大牢裡麵鄭少爺,不是我為難大海兄弟。
他這力氣太大了,若是不這樣限製住,隻怕那些個家夥,遲早被他給打死。”
童環急急向鄭言慶解釋。
好在鄭言慶也沒有跟他計較,等兩個獄卒把幾個犯人帶走,順便鬆開了雄大海的腳鐐之後,他拎著食盒進去,示意雄大海坐下,“大海,我給你帶來了你最喜歡吃的食羅甜餅。”
雄大海立刻喜出望外,坐在鄭言慶的對麵。
這家夥在牢獄中關了些時日,可是這個頭比之早先,似乎又長高了。十五六歲的年紀,幾近八尺身高。鄭言慶要和他說話,需仰頭才能看見。不由得搖頭苦笑,言慶看著雄大海把甜餅吃完,然後收起食盒。
“大海,過些日子,我可能要回榮陽,有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
雄大海問道,“那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多則兩三耳,少則一個月。”
鄭言慶要回去為鄭世安爭奪話語權,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他輕聲道,“我回來之前,你需在這裡老老實實,不可再和人爭執。好好練功,等我回來以後,給你帶好吃的來。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請童大人轉告家裡,明白嗎?”
雄大海似有些不舍,但還是輕輕點頭。
“哥哥,你要早些回來。
大海在這裡呆的好憋悶,前些日子還有人想欺負我””
“嗬嗬,若有人敢欺負你,打他娘的。”
“恩!”
反正被關到這裡的人,大都不會有什麼背景。真正有背景的人,就算是關押,也是被關在河南尹的牢房裡,那輪得到一個小小的縣衙出麵盤查審定?
言慶和雄大海又聊了一些時候,臨走前,把降龍功後麵四式一並傳授給他。
反複叮囑他以後,鄭言慶這才起身離去。
除了縣衙大牢,言慶騎上馬,準備從通遠市的橋上過河,然後橫穿洛陽離開。
在經過通遠市浮橋的時候,言慶突然勒住了肆馬。
隻見一個頗有些眼熟,但卻又很陌生的身影在岸邊晃了晃,然後轉而往豐都市方向行去。
時隔四年,鄭言慶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
但他依舊能認出,那背影很像已失蹤許久的毛小八。去年,毛小、念曾和他說過,在洛陽裡坊中見到過毛小八。為此,毛旺夫婦不惜加入彌勒,以求相見。
然而,毛小八突然間消失了!
連帶著白衣彌勒也偃旗息鼓,一下子沒了動靜,使得毛旺夫婦希望落空。有好長一段時間,毛旺夫婦魂不守舍,連做工都沒了心思。鄭言慶以為毛小八又跑了。可是沒想到,他還在洛陽城裡。四年時間,能讓一個人改頭換麵,可有一些東西,卻無法改變。
比如毛小八的斷眉,比如毛小八走路的時候,會邊走邊用手中的物品拍擊大腿。
言慶不由得心生好奇,從馬上下來,牽著馬,隨著毛小八的背影,追過去。
終於調整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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