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火星落在黃斌手背上,燙得他渾身一抖。
越野車碾過郊外碎石路,顛簸中黃斌的額頭狠狠撞在防彈玻璃上。
他望著車窗外飛速後退的枯樹,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身體像泥鰍般扭動:
“你們要帶我去哪?快放開我!”
兩個保鏢同時發力,將他的手臂反扣在背後,關節錯位的劇痛讓他慘叫出聲。
西裝男突然抽出腰間電棍,藍紫色電弧在黑暗中閃爍:
“再特麼多話,我讓你閉嘴。”
電流擦過黃斌耳際,燒焦頭發的氣味混著汗臭在車廂裡散開。
黃斌牙齒打顫,蜷縮在座椅角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莊園鐵門緩緩開啟時。
車子停在鋪滿鵝卵石的庭院,噴泉池裡漂浮著幾尾錦鯉,在月光下鱗片泛著詭異的青白。
他被拖下車時,皮鞋踩碎了池邊一塊青苔,冰涼的池水濺在腳踝。
穿過九曲回廊,黃斌的瞳孔猛地收縮,牆上掛著的羊脂玉墜子價值連城。
還沒等他細看,後頸便挨了一記手刀,整個人栽倒在地毯上。
紅木雕花的屏風映出他扭曲的身影,檀香味混著血腥味讓他胃部翻湧。
“這……這是哪?你們要做什麼?”
黃斌用手肘撐起身體,金絲眼鏡從西裝男鼻梁滑落,露出鷹隼般的眼睛:
“裝什麼糊塗?你做的好事,當王家的人是瞎子?”
腳步聲由遠及近,黃銅門環輕響。
中山裝老者拄著烏木拐杖緩步而入,盤扣上的翡翠紐扣在燭光下流轉著幽光。
西裝男立刻立正,抬手貼額行了個古怪的禮:“王管家。”
王洪指尖摩挲著袖口的暗紋,“人帶來了嗎?”
西裝男躬身時,領帶夾上的家徽在陰影裡泛著冷光:
“帶來了,黃斌就在這裡。”
他側身讓出通道,皮鞋尖蹭著地麵發出細微聲響。
王洪緩步上前,檀木拐杖在水泥地上敲出悶響。
黃斌蜷縮在牆角,冷汗浸透的襯衫黏在背上,看著對方金絲眼鏡下皺起的眉峰,喉結劇烈滾動:
“老人家……我們認識嗎?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
王洪突然輕笑,乾枯的手指劃過黃斌顫抖的肩膀,“老夫乃是嶺南王家的管家,名叫王洪,你不認識老夫,但老夫知道你——”
他突然掐住黃斌下巴,拇指狠狠碾進他的顴骨,“昨天你都乾了什麼。”
黃斌後背重重撞在水泥牆上,喉結上下滾動著,冷汗順著鬢角滑進衣領。
“你們找我乾什麼?”
他聽見自己聲音發顫,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氣音。
王洪慢條斯理地彈了彈袖口,鱷魚皮皮鞋碾過地上的碎石:
“你昨天在乾什麼?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