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憐憫,“你說楊副城主被控製起來了,那你知道,我真正的靠山是什麼嗎?”
周隊長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強撐著說道:“你的靠山不就是楊副城主嗎……”
江塵搖了搖頭,那眼神中的憐憫意味更濃了,仿佛在看一個始終不開竅的蠢貨。
“楊副城主是我的上級但從來不是我的靠山。”
他抬起戴著鐐銬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江塵能在濱海立足,靠的從來不是什麼背景靠山,而是這裡——我的能力,還有我問心無愧的所作所為,這才是我真正的依仗,你以為扳倒一個楊副城主,就能讓我屈服,未免太天真了。”
周隊長被他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一股被輕視的怒火混合著計劃失敗的挫敗感直衝頭頂,他臉色漲紅,惱羞成怒地低吼道: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嘴硬,你以為你那些東西在這裡有什麼用,我告訴你,在這裡,我說了算,你所謂的依仗,在絕對的權力麵前,屁都不是,你難道還要負隅頑抗到底嗎。”
江塵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詞,輕笑一聲,重新坐回床邊,姿態放鬆。
“周隊長,你搞錯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在抵抗什麼,我隻是……有點無聊,在等著看你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而已,說實話,你們的手段,真的很乏味,連讓我提起點興趣都難。”
這種徹底的無視和輕蔑,比任何激烈的反抗都更讓周隊長難以忍受。
他感覺自己的人格和權威都被對方踩在腳下反複摩擦。
他猛地一腳踢翻了剛才放在地上的點心盒子,精致的糕點滾落一地,沾染上灰塵。
“江塵,你彆給臉不要臉。”
他氣得渾身發抖,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變得尖利。
江塵看著滾到腳邊的點心,臉上沒有任何心疼的表情,隻是抬起眼皮,冷淡地瞥了周隊長一眼,語氣帶著一絲不耐。
“怎麼,說不過,就又開始砸東西了,周隊長,你這涵養,可真配不上你這身製服。”
“你……”周隊長目眥欲裂,手指顫抖地指著江塵,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威脅。
“你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嗎,你真以為我們不敢動你,我告訴你,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讓你跪下來求我。”
“是嗎。”
江塵的語氣依舊平淡,甚至帶著一點好奇。
“那你們倒是用出來看看啊,從我進來到現在,除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威脅,就是這種上不了台麵的小動作,說實話,我挺失望的,至少,”
他攤了攤手,展示了一下自己雖然戴著鐐銬但依舊行動自如的身體,“我現在還吃得好,睡得好,身上也沒少塊肉,你們所謂的辦法,效率未免太低了。”
周隊長被他這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態度徹底激怒了,理智的弦幾乎要崩斷。
他正要不管不顧地下令,哪怕拚著再折損幾個人手,也要給江塵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時——
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撞開,一個監察隊員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臉色煞白,滿頭大汗,連氣都喘不勻,結結巴巴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