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前行,來到河邊的長椅旁坐下。楊軼依偎在郭靖愷懷裡,他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指著天上的明月說:“今晚的月亮真美。”
“嗯,不過沒有你好看。”楊軼俏皮地說,伸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
郭靖愷笑著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小嘴越來越甜了。”
月光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說著對未來的憧憬。
郭靖愷說要帶楊軼去看遍世界的風景,楊軼說要和郭靖愷一起養一隻可愛的小貓。
話語間,滿是對彼此的愛意和對未來的期待。
香檳玫瑰的香氣還縈繞在鼻尖,河畔的月光卻突然被一道刺目紅光割裂。
郭靖愷下意識將懷中的楊軼護得更緊,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隨即席卷而來,震得河麵泛起驚濤,長椅旁的柳樹簌簌抖落滿枝白花。
"是城東!"楊軼猛地抬頭,粉色裙擺被氣浪掀起。
她攥住郭靖愷西裝外套的手指驟然收緊,遠處的夜空已被翻滾的火舌染成妖異的橙紅色,濃煙裹挾著焦糊味順著風勢撲麵而來。
郭靖愷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看見衝天火光中隱約有建築物崩塌的輪廓,淒厲的警笛聲自城市各處驟然響起。
怒意湧上心頭,郭靖愷喉結滾動。他剛要開口抱怨這場該死的意外,卻在低頭時撞進楊軼的眼睛。
那雙平日裡總含著笑意的杏眼,此刻盛滿了焦急與不忍。她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輕輕顫動,指尖已悄然從他掌心抽離,攥成了拳頭。
"那裡一定有很多人..."楊軼聲音發顫,踮腳看向火光方向,"醫院離得太遠,救護車趕來至少還要二十分鐘。"
她咬著下唇轉身,月光在她眼底碎成點點星芒,"我們去幫忙,好不好?"
郭靖愷看向楊軼:“能不能不去,好不容易休息一下,我還不想加班。”
“不行。”楊軼說道。
郭靖愷灰溜溜的跟在楊軼身後:“好,聽你的,不過到地方以後,你不許亂跑,不許私自參加......”
“你怎麼比我媽還囉嗦,郭太太。”楊軼沒好氣的說道。
。。。。。。
防空警報的尖嘯撕開雨幕,彈片般刺入耳膜。
指揮塔台的探照燈在硝煙中搖晃,將陣地前的焦土切割成明暗交錯的棋盤。
混凝土掩體後的士兵攥緊步槍,指節泛白得像浸泡過石灰水,戰壕裡積著混著血沫的雨水,隨著爆炸聲泛起猩紅漣漪。
"裝填!"沙啞的嘶吼穿透密集的槍聲。
機槍手將滾燙的彈殼掃落,金屬撞擊聲混著雨水砸在鋼板上。
敵軍的衝鋒號突然炸響,黑色人潮裹著泥漿從廢墟中湧出,他們踩著同伴的屍體架起人梯,有人被流彈擊穿胸腔仍死死抱住戰友的腿,猩紅血柱噴濺在後方士兵的防毒麵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