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擊斃一名敵方指揮官,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反狙擊手鎖定。
子彈擦著他的耳際飛過,在身後的立柱上留下碗口大的凹痕。
他咬牙翻滾到另一側窗口,反手甩出一枚煙霧彈,趁著白霧彌漫的瞬間更換陣地。
地下停車場成了最後的避難所,重傷員們躺在擔架上呻吟,醫護人員用有限的藥品進行緊急處理。
斷了一條手臂的上尉倚著牆壁,用僅剩的左手填寫陣亡名單,鋼筆尖在血紙上暈開一朵朵墨花。
通風管道裡不斷湧進嗆人的硝煙,傷員們的咳嗽聲與痛苦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如同一首絕望的挽歌。
城市東部的製高點,敵軍指揮官正用望遠鏡觀察戰場。
他身後的電子屏幕上,紅色的進攻路線不斷向前推進,而代表守軍的藍色光點正在迅速減少。
"繼續施壓,不留活口。"指揮官下達命令,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在這片人間地獄中,士兵們仍在做著最後的抵抗。
他們用身體堵住缺口,用牙齒咬開手榴彈的拉環,用已經變形的刺刀與敵人殊死搏鬥。
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著鮮血,而遠處的爆炸聲與槍聲依舊此起彼伏,仿佛永無休止。
硝煙在城市東北的廢墟上空翻湧,如同凝固的血色浪潮。
殘垣斷壁間,士兵們蜷縮在半截坍塌的地鐵入口,破損的防彈盾牌上布滿彈孔。
遠處傳來履帶碾壓鋼筋的刺耳聲響,武裝機甲的探照燈刺破濃霧,將這片戰場切割成明暗交錯的修羅場。
最前方的士兵單膝跪地,步槍早已打光子彈。
他的戰術背心被彈片撕開,左肩的傷口正汩汩滲血。
二十米外,敵方機甲部隊呈扇形包抄過來,能量步槍的充能聲此起彼伏。最近的機甲戰士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藍光閃爍的槍口正對準他的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從天際線疾馳而來。王皓陽的黑色作戰服獵獵作響,他的右臂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仿佛在虛空中抓握無形之物。
即將穿透士兵心臟的子彈突然停滯,在空中懸浮成閃爍的金屬粒子。王皓陽屈指輕扣,子彈瞬間凝成一團,在他掌心發出細微的嗡鳴。
"小心!"宋宇芝的暴喝裹挾著破空聲傳來。
這個身材魁梧的戰士踏著倒塌的路燈杆淩空躍起,作戰服下的肌肉線條緊繃如弦。
他整個人化作一道人形炮彈,撞向右側襲來的裝甲車。
車身與人體相撞的刹那,爆發出刺目的電火花,裝甲車被撞得側翻在地,在混凝土路麵上犁出半米深的溝壑。
焦土上騰起的硝煙如凝固的墨雲,宋宇芝的戰術盾牌在暮色中折射著冷光。他將盾牌橫在胸前,金屬表麵密布的彈痕與凹坑記錄著方才的激戰。
王皓陽站在他身側,右手腕的伸縮鉤索發出細微嗡鳴,背後的飛行器噴口泛起幽藍的光焰。
兩人身後是搖搖欲墜的防線,前方則是如潮水般湧來的敵方部隊。
第一波攻勢來自左側的裝甲車集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