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濠感覺胸腔裡像是炸開了煙花,滾燙又酸澀。
他想罵她胡鬨,想把她推開,卻又貪戀著她掌心的溫度。
"傻丫頭。"他終於歎了口氣,微微側頭蹭了蹭她的手心,"這玩意拆不拆的下來都兩說。"
"那夠我們說很多話了。"時雪突然笑了,淚珠順著臉頰滾進嘴角。
她從腰包裡掏出個皺巴巴的糖紙,裡麵裹著顆草莓味硬糖,她把糖塞進他嘴裡,自己也含了半顆,清甜的味道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遠處傳來警笛的嗡鳴,魏梓濠卻覺得世界突然安靜下來。
時雪的呼吸掃過他頸側的皮膚,帶著草莓的香氣。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以後的計劃,說要養隻橘貓,說想在陽台種滿向日葵,說等魏梓濠退伍就去海邊開民宿。
那些原本遙遠的未來,此刻在生死邊緣竟變得觸手可及。
"其實我一直想問......"時雪的聲音突然低下去,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耳畔,"你說等任務結束就給他們發喜糖,還算數嗎?"
魏梓濠感覺心臟漏跳一拍,低頭時正撞上她仰起的臉。
月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
他突然很想吻她,卻又怕任何動作都會讓腳下的死神蘇醒。"當然不算數。"他啞著嗓子說,"我才多大啊,你就這麼著急饞我的身子,搞得好像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一樣。"
時雪笑道:“你這樣的做法是讓閆翊麟帶著大家遠離了你這裡的炸彈,但是咱們都清楚,想從這裡出去,沒有那麼容易。”
魏梓濠點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也不確定閆翊麟能不能把大家帶出去,看大家咯,反正總比待在炸彈旁邊等死強。”
“對了,宋宇芝裡邊什麼情況?”時雪問道。
魏梓濠艱難的回頭,宋宇芝這麼久了還沒有出來,能安排出那家夥在偷懶的嫌疑啊。
“我要不要去看一下。”時雪探著頭。
魏梓濠說道:“你還是彆去了,宋宇芝能應付得了多有情況,但是你不一定。”
“萬一是情感糾紛呢?”時雪說,隨即笑了笑,“宋宇芝可應付不了情感問題。”
魏梓濠長出一口氣:“宋宇芝的情感糾紛大概率糾不到這裡來。”
地牢內,潮濕的石壁上爬滿青苔,幾盞搖曳的油燈將昏黃的光灑在地上,照出滿地碎石與斑斑血跡。
宋宇芝單手持盾,銀色盾牌上刻著的雲紋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他身形微微後仰,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對麵的溫水瑩兒黑發淩亂,發絲黏在汗濕的臉頰上,她眼神通紅,手中暗器泛著森冷的寒光,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猛獸。
“你好呀,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宋宇芝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與焦急,盾牌微微晃動,似乎連他握著盾牌的手都有些不穩。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一聲冷笑,溫水瑩兒猛然甩動手腕,三枚淬毒的銀針呈品字形向他激射而來。
宋宇芝瞳孔驟縮,腳尖在濕滑的地麵一點,身體向後急退,同時盾牌橫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