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比圖很無語,梁衡這話說得好像見秦征,給了多大麵子似的,實則這是把他們四個都給罵了。
南叔沉穩,麵無表情。
吳小悠暗中咬牙切齒,果然這個西境王不是個好東西,曬了我家大人好幾個時辰,還罵我們是宵小之輩。你完了,我家大人從來不吃虧!
秦征突然很震驚的樣子:“啊?關西糧患,民不聊生,還有人給王爺送禮的?若是官吏,必是貪官,若是商賈,必是奸商。王爺也知道我乃關西糧患查辦欽差,還請王爺把他們的名單給我,省卻了調查的麻煩!”
梁衡的表情僵住了。
顯然是沒想到,秦征會打蛇纏棍,反將他一軍。
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做答!
夏比圖同情地看著梁衡,心說,還敢跟猴崽子鬥法,不知死活!
吳小悠心情舒暢,果然是我家大人,哼!
齊麟和方浩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譏笑。
“好說,好說!秦大人遠道而來,怎麼一杯水酒喜酒都不喝,就走呢?”梁衡笑著一勒韁繩,讓開道路:“請!”
夏比圖看看秦征,那意思是說,還進去嗎?
秦征淡然:“請王爺帶路!”
秦征一句話,夏比圖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這個猴崽子,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都這時候了,敢進城不說,還讓堂堂的西境王帶路?
他知道秦征這是在報複。
因為西境王曬了他們幾個時辰。
但,這是報複的地方嗎?
這裡可是人家的老巢!
你在人家的老巢還裝逼?
就不怕激怒梁衡?
老戰神齊麟微眯雙目,看著秦征,麵無表情。
倒是那個護衛方浩,暗中翻了個白眼。
梁衡一怔,臉色微變。
轉而卻哈哈大笑:“秦大人,請!”
說著,策馬,真的就在前麵帶路了。
從始至終,都沒搭理夏比圖。
夏比圖老臉訕訕,知道梁衡肯定對他有意見了。
這是肯定的啊!
隻好在後麵跟著。
就這麼一會功夫,夕陽消失在遠處天際,夜幕降臨!
城牆上,城內,已經燃起了火把。
城內,一排排堅固的石頭房屋,好像將士列隊,排列整齊!
大乾邊關要塞的城池,都是石頭房子,不隻是因為堅固,也是邊關將士固守國土的決心。
但行軍打仗時,就會用上麻布或者獸皮帳篷,為了方便。
城裡的街道都是青石鋪路。
兩側的房屋牆上插著火把,火光搖曳。
秦征騎馬悠然而行,身體隨著戰馬的擺動而擺動。
就像在觀風景,四下看著。
吳小悠緊跟側後,警惕萬分。
夏比圖目光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南叔亦步亦趨,也十分警惕。
夜色下,火把照不到的地方漆黑如墨,那是一種令人窒息的黑暗。
給人感覺,那黑暗中必然隱藏著殺機。
無數飛蟲環繞著火把,在火光中飛舞。
每一次有風吹過,火苗飄忽,躲避不及的飛蟲就會葬身火海。
看似給人光明和溫暖的火把,此刻,暗藏殺戮!
街道兩側的火把,火光跳躍間,投射出幾人斑駁陸離的影子,飄飄忽忽,宛如鬼魅。
那搖曳的火光,映照在幾人臉上。
老戰神齊麟那張臉,曆經風霜、布滿溝壑。
每一道皺紋,都仿佛記錄著歲月的滄桑與戰場的輝煌。
梁衡的眼神很深沉,雙目宛如深淵中的寒潭,平靜之下隱藏著無儘的波濤。讓人在這無邊的夜色中,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
夏比圖則是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嘴角掛著莫測的笑。
小將方浩,臉龐棱角分明,英俊剛毅,還透著一絲淩銳。
吳小悠英姿颯爽,渾身上下透露著淩厲的氣息。
南叔,老成持重,麵無表情。就是坐下戰馬都行的沉穩有理。
秦征就像一個觀光的遊客,信馬由韁。
軍營的空氣中彌漫著動物油脂燃燒和馬尿的氣息。
偶爾傳來幾聲低沉的戰馬嘶鳴,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更增添了幾分神秘,悲壯與蒼涼。
此時,吳小悠在這片被夜色籠罩的軍營中,感覺每一步似乎踏在了喊殺震天,血肉橫飛的戰場之上。
令她血流加速,戰意澎湃!
她不由自主地沉醉於這種意境中。
仿佛自己也成為戰場上一員猛將。
忽然,吳小悠一激靈,自己怎麼陷入了這種意境?
她的任務可是保護大人!
好可怕的軍營之地!
這也不怪她。
她雖然是女人,但她向往的卻是馳騁沙場!
很容易被軍營的環境,左右心智。
吳小悠偷看了一眼大人和夏比圖以及南叔,發現隻有她被帶入了意境。
吳小悠服氣,夏比圖和南叔曾經都是戰將,能抗住這種意境,可以理解,可大人不會武功,這定力當屬了得。
此刻,梁衡雖然在前麵帶路,但卻微側著身體,隨著馬匹的晃動,眼角餘光打量著秦征。
這就是那個名氣都傳到了關西的裝瘋賣傻的人屠?
太年輕了!
但,這份淡定,他從未在任何年輕人身上見過。
這絕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淡定!
怪不得,就是他背後的那位,都不敢小看這個秦征。還似乎非常忌憚!
那位還說,這個秦征是個前所未有的勁敵,是最終決定勝敗的關鍵人物!
但他西境王的前進路上,任何障礙都無法阻止他前進的腳步,無論是誰,擋路,即殺之!
此次,他是真沒想到,秦征真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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