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緊!
聽到吳夫人這話,顧沐雲終於抬頭,笑笑道:“當初我給你們看診時,你們沒問我是男是女,我也沒說自己是男子啊!
況且夫人來看診,看的是疾病,問的郎中,跟我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
若早知道我是女子,夫人諱疾忌醫,現在就還該繼續受苦了。”
吳夫人語塞,臉上的表情僵住。
顧沐雲說的也是這麼回事,她要是一來就問男問女,這失眠之症還得熬著。
吳夫人擠出一絲笑:“顧小郎中說得有理,病人看的是病,隻要郎中能治好,自然不會計較啥的。”
患者自然不計較,她要的就是感謝。
隻要當麵說破顧郎中的身份,顧姑娘肯定要說些不得不這樣做的苦衷。
自己再好言安慰勸解一番,說得親近些,不僅以後能免費看診,說不定還能替家裡子侄說上一門親。
可眼前這個“顧郎中”被破身份依然神情淡定從容,毫無驚慌之色,自己再說下去反而成了小人。
這本該是要驚天動地一番的事,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去了。
顧沐雲給吳夫人紮完最後一根針:“夫人這段時間的睡眠好轉,又在吃藥,暫時不用紮針,剩下的幾次治療可以記下,也可以退錢。”
兩人在對話,在旁邊站著的水萍眼睛都睜大了。
剛才吳夫人說出小姑女兒身份,她沒有什麼反應,小姑早就不在意這些東西,甚至還專門去王裁縫那裡走一圈。
可錢不同,怎麼能退已經進兜的藥錢,小姑還要花銷呢。
水萍覺得不能退錢,吳夫人同樣也不願意退藥錢。
雖然沒有拉攏到人情,可現在身體舒服,還想著以後有不舒服就來紮幾次,哪裡好退錢,連忙道:“先記著吧,什麼時候有空再來。”
等堂裡幾個患者看完病離開,水萍迫不及待就拉了顧沐雲問話:“小姑,顧家會是誰在外麵說,是大房的顧硯山還是三房?”
顧沐雲搖頭:“能是誰,無非就是那幾個人。你還記得前些天五老太爺找過你爺爺嗎?”
水萍點頭:“是的,五房去找我爺,說西院以後要是聽他的話……”
說到這,她恍然大悟:“小姑,爺沒有答應,這是族長他們想用這個來壓我們。”
東院內亂,三房五房就想用幫忙隱瞞女子身份來誘惑西院,還特意找到在街上賣糖的顧大伯說話。
顧大伯當天就給顧沐雲說了,大家估計著會有什麼事出來,最有可能就是對金針堂下手。
顧大伯把後果想得很嚴重,對顧沐雲說,要是有人嫌棄郎中是女子不願意看診,金針堂開不了,以後就是關門,西院也能養活她。
顧二伯卻很有信心:“小四兒做得好好的,憑啥開不了,誰跟郎中有仇就不得治病?”
他是親眼看著患者好的,自然不相信。
反正四丫頭也不會再隱瞞,誰說就說去。
金針堂開業兩月,顧沐雲算是在鎮上站穩腳,她一身醫士服,身份半公開,患者也沒有特意詢問。
原因是什麼,自然是能瞧病,患者才不管郎中是誰。
之前顧沐雲還遮遮掩掩的說話,現在東院還想要用這個來要挾,她就直接大方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