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柏不是死在最初感染,而是死在後麵大部分患者的痊愈期。
幾個郎中全部死亡很不合常理。
肯定是幾個當郎中的知道得太多,被人滅口了。
顧檀亦現在跟自己是同盟,沒有再隱藏的必要。
顧沐雲深吸一口氣,將發生在江荊府的事情經過告訴了他。
從尚醫局最初的說失職要罪及家人,驚嚇到母親羅氏尋了死路,自己被退婚。
其中,顧廷柏的意思她隱晦提了一句:“爹讓人帶口信回來,讓我遠走避禍。”
她沒有提書信,那信已經燒了,就當沒有發生。
顧檀亦聽完,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恐怕不簡單,我已經找人問過,那段時間有太子門人被困彌鹿鎮,你爹要你回鄉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既然沒有提具體情況,你也一定要當什麼都不知道,隨便怎麼問,你都要這樣說。”
他的聲音嚴厲起來,要顧沐雲知道說話的嚴重性。
京城,貴人,太子門人,突然爆發的瘟疫,無法病愈的郎中……
顧沐雲隻感覺自己頭頂冒煙,不用顧檀亦問,她就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
這種事躲還來不及,根本不能踩。
顧檀亦久在官場,能想的事比顧沐雲多。
雖然他也不知道京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他就不怕。
再聽顧沐雲說沒有書信留下,他心裡就更有數了。
不管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反正現在太子依然是太子,太子背後的皇後和敬國公府依然在,太子地位依然穩固。
其實,京城距離孝泉縣千裡之外,朝廷上有什麼事更不能傳到這邊來。
伯侄二人能做的隻有這樣分析,反正這事對顧沐雲不算太壞。
隻是滔天巨浪中,無論好壞,像他們這樣的小螻蟻摻和其中,輕輕一搓就沒了。
顧檀亦想到好處,心情大好,甚至大膽猜測:太子一向以賢立名,若覺得當時郎中被牽連很是無辜,要賠償一二……
顧沐雲沒感覺到高興,說了一句:“太子跟其他皇子的爭鬥害死我爹,尚醫局是逼死我娘,這種事他們願意承認?四伯,若是你,你願意承認錯誤嗎?”
她還想說,原身也是尚醫局逼死的,這也是一條人命。
顧檀亦嘴巴動了動,二十年前冤枉顧廷柏的事自己沒有承認,眼前這個丫頭還記恨在心。
要太子和江荊府尚醫局認錯……難!
一想到這,顧檀亦就徹底笑不出來了。
“知道了這些,你準備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