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食量
第223章食量
“你這是還在車上?”楊綺問道,“你開到哪兒去了?”
“我去工地那邊看了一眼。”
“工地?那個正在建的綜合人才培訓基地?”楊綺立馬反應了過來。
“嗯,畢竟是以後上班的地方,總得先去踩踩點。”孫杭說道。
“踩完了就快點回來吧,人家小姑娘等你好一會兒了。”楊綺的語氣聽上去似乎有些古怪,“你不回來她都不願意下廚,說是麵放久了會坨,就不好吃了。”
“二十分鐘後到。”孫杭說完,便是一腳習以為常的地板油。
有著“子彈時間”的輔助,就算是車速再快,在他眼裡看來也慢得和蝸牛爬似的……他甚至考慮過要不要去學開飛機,但在得知了飛行員正式上機之前要先熟讀十幾本厚得像是磚頭一樣的基礎理論知識後,孫杭便選擇了放棄。
“注意安全……你似乎開得太快了。”視頻電話的另一頭,楊綺微微皺眉道。
“也就一百九十碼而已。”孫杭瞥了一眼車速表,不以為然地說道。
“也就?!”楊綺的聲音一下子就拉高了八度,“你現在還是在市區!就算是在高架上,最高限速也就八十……我承認我開車算是比較野的,要不然這輛車也不會被我開成這樣……但你這……你這也……”
楊綺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語氣重新緩和下來:“不用開這麼急……我們又不是不等你,你慢慢開,出了封閉路段路上車子還是有的,彆到時候讓我去交管部門領人啊……”
“你怎麼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絮絮叨叨的。”孫杭一句話直接完成絕殺。
“你死在路上得了!”楊綺一氣之下,直接掛斷了電話。
……
當孫杭推開家門的時候,他赫然發現,今天到自己家裡來蹭飯的人竟是不止楊綺一個——鐘苓正圍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楊綺則是手忙腳亂地在一旁給她打下手,而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則是還坐著楊漣和葉萱兩人,正在對著平板電腦裡的內容小聲地討論著什麼。
“喲,活著回來了啊。”楊綺瞥了一眼穿過玄關的孫杭,沒好氣道。
“嘿嘿。”孫杭嘿嘿一笑,將車鑰匙還給了楊綺,“油快沒了,該去加了。”
“自己去加。”楊綺又把鑰匙扔給了孫杭,“你現在權限比我高,和研究所的後勤部門說一聲,彆說是汽油柴油,他們連航空燃油給你加。”
“那如果我說我想開飛機,他們能給我搞一架來麼?”孫杭眼前一亮,原本已經放棄的想法再度蠢蠢欲動。
“彆想。”楊綺白了他一眼,“想開飛機,你得先學會怎麼修飛機,要不然在幾萬米高空上飛機發生了什麼故障,你要怎麼辦?”
“直接跳傘。”孫杭當即答道,“反正我摔不死。”
“那飛機呢?難道隻遇到一點小問題,你也選擇跳傘嗎?”
“你會修飛機嗎?”孫杭突然上下打量了楊綺一番。
“你想乾嘛?”楊綺一愣,一種不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以我的權限,讓你去考個飛行員駕照,然後當我副駕駛,應該沒問題吧?”孫杭不懷好意地笑道。
“你……”楊綺咬了咬後槽牙,“隨你便!”
“以後有空再說吧。”孫杭穿過廚房,走進了客廳,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直接拿起果盤裡擺的一個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感覺很貴的水果啃了一口,然後湊到了葉萱和楊漣的旁邊,“在看什麼東西呢?這麼專注?”
“鄧教授死了。”楊漣抬頭看了孫杭一眼,將平板的屏幕微微側向了他的方向。
屏幕裡正在播放的是一段天樞塔的內部新聞,隻見數名治安官和天樞塔外勤乾員在一間實驗室內來回走動,實驗室的地板上還有著好幾處乾涸的血跡,血跡的外沿用白色粉筆勾勒著輪廓——隱約可見辨認出現場似乎有兩名死者:一名倒在實驗台的旁邊,另一名則是靠著牆角,兩個人形輪廓之間,還有著一連串的血腳印。
“鄧教授?哪個鄧教授?”孫杭愣了一下。
“就是那名帶領團隊成功研發‘離火’的鄧頤鄧教授,一心想把你們這些獵人驅逐出去的‘改革派’重要成員。”楊漣說道,“那天慶功宴的時候,我給你看過她的報告會直播。”
“誰殺的?”孫杭頓時湊得更近了,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從楊漣的頭發上飄了過來,“該不會是那些憎恨改革派的獵人吧?”
葉萱扭頭看了一眼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的孫杭,搖了搖頭:“初步判定鄧教授是自殺,但還有另一起謀殺案件,死者是鄧教授團隊裡的二把手……至於凶手,根據目前收集到的線索來看,應該是鄧教授。”
“不是應該……就是鄧頤。”楊綺補充道,“監控拍到了兩人在爭吵之後鄧教授拔出手槍對著另一人連開數槍,然後走到牆角處坐下,飲彈自儘。”
“這是內訌了?先開槍崩了搭檔,然後再畏罪自殺?”孫杭更懵了……按理來說,這個二把手大概率也是“改革派”的成員,怎麼改革派和改革派之間還自相殘殺起來了?
“最新的調查結果出來了。”葉萱點開了一份文件,孫杭這時候才注意到,她們登陸的是鐘苓的賬號,怪不得能獲得查閱這些內部信息的權限,“研究團隊的二號人物:範培南教授涉嫌挪用研究資金,侵吞大量本應用於後續研究計劃的寶貴資源用以牟取私利,並且憑借自身權限收受賄賂,涉案金額巨大……而且,他加入‘改革派’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將感染者驅逐出聯邦,而是為了借改革派的名號斂財……”
“死有餘辜。”孫杭評價道,“雖然說這個鄧教授一槍斃了他有些越俎代庖了,但既然範培南是這麼一個爛貨,那就算查出來人是她殺的,聯邦政府和天樞塔也會選擇從輕發落吧?大概率就是繼續讓她帶領團隊研究特種彈藥,戴罪立功……像這種人才,如果關進監獄裡麵的話,也太浪費了吧?那她又何必自殺呢?”
“範培南死前和她有過一段爭論,實驗室裡的監控設備將這段爭吵也錄了下來。”葉萱說道,“大概含義就是範培南認為特殊彈藥的後續研發工作完全沒有意義,‘離火’隻是誤打誤撞誕生的產物,即便有了成功的例子,‘離火’的實際應用範圍也小得可憐……至於後續的另外幾種特殊彈藥,以現有的技術水準,根本研製不出來……”
“因為幾句話就自殺了?這也太玻璃心了吧?”孫杭嘀咕道。
“特殊彈藥的研製難度,恐怕鄧教授比任何人都清楚……範培南說的那些話,大概率都是實話。”葉萱麵無表情地說道,“因為童年時期的遭遇,鄧教授性格極為偏激……她大概率是因為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認為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義,所以才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吧……當然,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
“人生的意義?她的人生的意義就是為了把感染者都趕到淪陷區去?”孫杭又看了一眼屏幕中地麵上已經凝固的血跡,“那這種人生意義還是不要實現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