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安縣的發展,已經讓無數縣城眼紅。
這不,陽市境內的多個縣城已經組建了學習小隊,全部是各縣城的主要部門負責人,還有縣委書記和縣長一起來學習。
他們剛開始確實抱著學習的態度,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就算知道化安縣的發展模式,依舊隻能搖頭苦笑。
因為哪怕他們想做到這一點,各部門的配合也做不到這個程度。
每個部門的負責人都有著各自的小心思,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各縣城的財政局缺錢,嚴重缺錢!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想學化安縣的招商模式,也隻能乾瞪眼。
人都是自私的,招商局想要錢,但財政局不想給,也給不了那麼多,無法做到兜底。
所以他們本來想著學習一個星期,最後隻學習了三天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縣城,每個縣城都召開了會議,由縣委書記和縣長牽頭,核心論題便是如何做到化安縣的招商模式。
誰知會議開了幾小時,都沒有一個像樣的解決辦法,甚至壓根就解決不了。
這讓他們真的很無奈,誰不想成為上麵領導眼裡能乾的下屬,誰不想獲得這些可觀的政績,奈何他們就算再有想法也沒用。
“真的沒有辦法仿照嗎?”東縣王書記眉頭緊鎖,語氣低沉,他是一個實乾的縣委書記,但現在也遇到了大難題。
“為什麼化安縣可以做到,我們東縣卻做不到,明明我們屬於市區,經濟發展之前遠遠超過化安縣。”
“幾年前的化安縣還是貧困縣,現在卻已經成為全國排名靠前的經濟強縣,等到今年底進行gdp彙總,怕是有機會殺進前十,甚至是前五!”
“而我們東縣卻在全國縣城的排名中,連前一千都很難做到。”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差距,招商局局長和財政局長你們要做到緊密合作,這樣還不能複製化安縣招商模式?”
招商局長苦笑連連,說道,“關於化安縣的招商模式,我已經深入研究過,最重要的就是領導支持,然後財政局的無條件幫助,可我們東縣的財政局是什麼情況,大家是清楚的。”
“招商局想開個招商接待會的資金都難審批,而且現在化安縣已經將全市,甚至是外省也有投資商去化安縣投資。”
“東縣想從化安縣的嘴裡搶食,難如登天!”
財政局長也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開口,“王書記,不是我們不配合,但就算是配合也沒法像化安縣有默契。”
“先天條件決定了我們的桎梏,再怎麼樣也跟不上化安縣的進度,現在化安縣城已經擴張了三倍以上,並且還在繼續挖山擴建。”
“財政局也有很大的困難,東縣要用錢的地方太多,有時候不是我不想審批,實在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聽著二人抱怨,王書記的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其實也知道,想達到化安縣的程度很難,可隻是學習仿照獲得一定的投資商,應該是可以的。
但現在投資商都想去化安縣,因為在化安縣投資的回報,遠遠超過在東縣投資。
這樣說吧,如果投資商在化安縣一年能盈利五百萬,那麼在東縣最多也就一百萬,差距就是這麼大。
而對於商人來說,彆的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們能賺到多少錢。
類似的會議,在各個縣城召開,但他們的會議結果都差不多,皆是沒法完成仿照化安縣的招商模式,根本原因還是那兩個。
一是財政局拿不出錢,或者說是不想給招商局兜底,二是部門之間的協同合作,無法做到化安縣那般默契,毫無利益的精誠合作。
化安縣,縣委大樓。
周誌高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曉雅,這幾個縣城的人總算是走了,他們這幾天一直纏著我去給他們介紹這介紹那,對於他們的目的誰不懂,不就是想釜底抽薪。”
“他們不是真正的想學化安縣,而是想將化安縣的模式學過去,然後利用他們地理位置的優勢,將化安縣的投資商拉到他們所在的縣城。
“尤其是東縣的王書記,野心不是一般的大,但同時他也是幾個縣委書記中,最務實的一個。”
“反正該教的我已經教了,他們能不能成功,我可就管不著了。”
劉曉雅喝了口茶水,與周誌高交談,“誌高同誌你的覺悟還是一如既往的高,明知道他們的目的,依舊選擇不遺餘力的幫他們。”
“可惜啊,化安縣這樣的模式不是知道了就能學到手,而是壓根就辦不到。”
“要是陽市境內的縣城,都有著化安縣的發展,那麼陽市的經濟實力也會有著飛躍般的提升,甚至有機會達到省會市的高度。”
“你說要是我們去了陽市任職後,將陽市的經濟發展起來,那省會市會不會沒麵子?”
周誌高與劉曉雅對視一眼,隨即二人同時笑了。
他們聊了很多,這三天他們確實挺忙的,一直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畢竟那些來學習的縣領導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問題特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