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仲秋聽著電話裡傳來的忙音,怎麼也沒想到周誌高會掛斷他的電話。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陽市的書記,是周誌高的頂頭上司,什麼時候一個招商局長也敢掛書記的電話了?
現在有人敢了,而且關鍵是這個掛斷他電話的人,錢仲秋還真不敢去針對,隻因周誌高現在的背景太過複雜,表麵上看去隻有劉家一係,僅有劉家已經足夠恐怖。
更不用說,背後隱隱約約還有彆的大領導的身影,現在錢仲秋更是看出來了,周誌高和陽市退休的老領導安老走的很近。
安老的女兒安晴,那可是錢仲秋也不敢輕易得罪的存在,因為安晴乃陽市的市紀委書記,沒有安老在的話,哪怕市紀委書記也得聽他安排,對他必須客客氣氣。
但問題是有安老在啊,以安老的人脈,就算劉國正也比不上!
而且人家安老的兒子就在省裡當書記,錢仲秋膽敢對安晴不客氣,那他的好日子也會到頭。
周誌高身後的人是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複雜,所以周誌高才有這個勇氣掛自己電話吧?
就這麼一瞬息之間,錢仲秋想了很多,最終還是決定把電話回撥過去,此刻的周誌高已經開車前往車禍現場,看到手機響隻是瞥了一眼沒有接。
“這周誌高想做什麼?不但掛我電話,現在更是連我電話也不接!”錢仲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他允許周誌高任性。
因為周誌高有任性的資本,但你任性歸任性,不能真的不給自己麵子。
再怎麼說,自己也是陽市的書記,是周誌高的頂頭上司,他已經放下麵子來聯係周誌高,結果還聯係不上?
很快,錢仲秋便想到現在的周誌高肯定很忙,一時之間沒注意到手機響也正常。
當下再次打了過去,周誌高看了一眼依舊沒有接,車上不隻是有周誌高,還有劉曉雅同行。
得知發生孩子被撞身亡的消息,已經做了母親的劉曉雅極為難受,和周誌高同去一是為了給周誌高作伴,二是想了解一下案情。
“老公,錢書記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還是不接嗎?”劉曉雅詢問,在自家男人有所決定時,劉曉雅一般都會跟著周誌高的意思走。
周誌高搖頭,“現在就算接電話,也沒有時間去和錢書記瞎扯太多,還不如到了現場再說。”
“反正已經聯係上俞局長,讓他帶著刑警隊去查苗嘉誠的車子,隻要車子那邊有了證據,一切不可以塵埃落定。”
“不管苗嘉誠是誰家的公子,撞死人還逃逸,就看證據是不是偏袒他了,要是證據指向故意殺人,市長公子也得被槍斃!!!”
劉曉雅聽到周誌高這麼說,雙眼之中的神色也變得堅定起來,她和周誌高一樣嫉惡如仇。
在得知有孩子被撞時,她心理的感受可不是小女生可以體會,隻有真正做了母親後,並且極度愛自己的孩子的母親,才能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有人說這世上沒有不好的父母,但不管是周誌高還是劉曉雅,都不是這樣認為,就像這世上有好人和壞人一樣。
如果你去了解一下公安局的卷宗,就會發現有些人是真的不配為人父母,比如讓全國人民憤怒的一起案件,一對年輕父母專門生孩子賣,隻為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生一個賣一個,簡直比人販子還要讓人惡心。
終於,周誌高和劉曉雅到了案發地點,在道路上停了很多車輛,還有圍觀的群眾們。
警車、救護車全部到位,不過案發現場要進行保護,所以有一個區域被圍了起來,不允許人涉足。
周誌高和劉曉雅到來後,張隊長第一時間將二人領進封鎖區內,張隊長說道,“周局,劉部你們來啦,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有人去通知他的爺爺奶奶了。”
“孩子名叫李飛鹿十一歲多點,現在已經讀六年級,本來有著一個不錯的家庭,父親賺到了一些錢,但誰知他的母親沾上了賭癮,不但將家裡的積蓄輸光。”
“後來更是因為沒錢給後,做起了皮肉生意,曾被抓過很多次,據說現在跟了彆的男人跑啦,全家開銷完全靠其父親來支撐。”
“孩子死的有點淒慘,肋骨被撞斷數根,一條腿被撞得扭曲變形,太陽穴處更是被一塊尖銳石頭紮進去十幾厘米........”
正向二人介紹情況的張隊,突然間深吸一口氣,雙眼泛紅。
他很清楚這個孩子出了事,代表著什麼,意味著父親繃緊的那根弦斷了,爺爺奶奶的精神寄托沒了。
一個普通家庭隻有這麼一根獨苗,現在這根獨苗折了,試問誰能接受?
劉曉雅將臉彆過去,身軀在微微顫抖,明明她很害怕看到孩子的死狀,但還是選擇跟在周誌高身後。
當夫妻二人見到孩子的淒慘模樣,劉曉雅眼淚怎麼也止不住,而這時一道哭泣聲由遠而近,孩子的爺爺奶奶來了。
“咦得了啊!咦得了啊!我的乖孫子呢!”
“讓我這個老不死的替你去死啦,你咦嘎要這樣子去了啊,我怎麼給你爸爸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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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整整的一個小子交到我手裡,就這麼沒了啊,那個殺人凶手人呢,我要他死啊,要他陪葬,我的崽崽啊!”